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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掌心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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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藤热得眼前发黑,而且……他的手……被他压到了□□???!!!

白藤忍无可忍,迎头一撞,撞得黑衣身子一歪,咕噜把樱桃吞了进去,也不知是疼得还是噎得,泪花都出来了,看着好不可怜。

手缠在一起,不仅没人会给他拍背顺气,就连自己抚抚胸膛都费劲,好不容易吞下哽在喉间的樱桃,食了自种的苦果的黑二少开始控诉:“藤喵喵,你撞得我好疼,快给我吹吹……”

额头同样红了一片的白藤不理会他眼角闪烁的泪光,急躁地瞪他:“还不滚下去?”

黑衣不情不愿地从他腿上下来。

他抬抬下巴,接着催促道:“快点,把绳子解开。”老子快热死了!

听了这话,黑衣不禁开始浮想联翩,满脑子都是以后和藤喵喵春宵一刻,他全身泛粉,咬着牙勒令自己解开捆在他身上的红绳的场景。想到以后的夜夜春宵,他笑得很猥琐,脑子都笑掉了,张口回道:“你试试求我,没准我就给你解开了。”

“嗯?”白藤一挑眉,在黑衣红肿的额头上重重敲了一记,“有种再说一遍。”

他一动,黑衣自己的手也被带动起来,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自己鼻子上,打得他鼻头一酸,刚风干的眼泪和脑子一齐回来了。

“不好意思,我方才发烧了,可能会说胡话,藤喵喵你别生气。”黑衣吸着鼻子,强装镇定道。

白藤阴恻恻地笑了一下:“发烧的话我不介意亲手给你煎一碗泻心汤。”

黑衣听得一哆嗦:“不必,煎药很累的……咱们还是赶快把绳子解开吧。”

只要是出自藤喵喵的手,就是毒药他黑衣都能面不改色地一口饮尽,唯独泻心汤不行!被改良过的更不行!!

调戏失败,还乱说话挨了打,果然在暴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白搭。

一只胖乎乎的蜜蜂振翅飞上紫薇花,的烁的花枝下,黑衣连声叹着气,继续思考下回该怎么调戏白藤。

绳子一解开,白藤立刻灌了两杯凉茶下肚,又从冰鉴里挑出一块不小的碎冰握在掌中,直到冰化得仅剩指甲盖大小才勉强消了浑身的燥热。他的皮肤是一种病态的苍白,即使在炎炎夏日触手都是冰凉的,整个人宛如雪捏成的,也难怪这样怕热。

流风城到底在江南,不下雨的日子与旁的南方城镇一般热,今日虽云层厚重,却是没有任何要下雨的意思,吹起来的微风都是闷热的,黑衣站到两瓮冰块边上,任劳任怨地给他打起了扇子。

寒冰溢出的丝丝寒气融进风里,被扇子轻轻送到身上,一下子凉爽了许多,白藤满意地哼了一声,拿起手边帕子朝他丢去。

沉水烟雾寥寥地绕,帕子沾上了一股清凉的甜香,黑衣接住擦了擦额角与鼻尖上的细汗,心里蜜浸了似的甜。

“再等两天过了中伏,夏天就过去一半了,很快就凉快了。”他腾出手摸了摸白藤的头,安抚道。

冰凉的手背反贴上他的手,挨了几下后收了回去。确认了黑二少的体温是实实在在的高,白藤拧眉陷入沉思,思量他正在发烧的可能性有多大。

黑衣不知他在想什么,伸手回握住那只冰凉的手,故意热他。

白藤抽开手,万分嫌弃地将手背贴上了他的额头,感受了一下温度:“你在发烧?”

黑衣懵住了,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白藤乜斜着眼瞅他:“温度这么高,不是发烧是什么?我给你请郎中还是你自己请?”

黑衣摸了摸自己的手和额头,甚至还探进衣襟里摸了胸腹,反复确认自己没有发烧后,他试探着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你的手太凉了?”

这下轮到白藤一懵。

他从小接触的人基本全是剑冢出来的,比如白鹭白霜,还有他们手底下的人,大家修习一样的功法,身体都是一样的寒气深种,即使在炎炎夏日里皮肤都是冰凉的,且不会出汗,白藤与他们接触的最多,未曾觉过有什么不妥,直到今天黑衣一问才反应过来,老嬷嬷的手好像也一直是温热的。

普通人的手到了夏日都会像黑衣这般热吗?

他不知道。

他本就不爱与人接触,因为修习剑冢功法又添了怕热的毛病,今天还是头一遭在夏日和人有了这么多肢体上的触碰。

“手太凉了?”白藤感兴趣地一挑眉,“你是说所有人都这么烫?”

“夏季天热,烫些是正常的,春秋会温一些。你这般一年四季手都冰凉的倒是不多见。”黑衣也来了兴趣,手里摇动的扇子都停下了。

白藤一顿,大步流星地往厨房去了。

老嬷嬷正在厨房里预备晚饭,灶塘火生得极旺,她的脸让橘色的火光照映着,眼角每一道皱纹都洋溢着温暖与慈祥,看见少爷的身影,她一皱眉,一边往外赶他一边比划:“厨房烟气这么大,少爷怎么来了?快出去,别呛了。”

“黑二少说不习武的人手一年四季都是热的,我想来验证一下。”白藤学着黑衣那副惯常的假笑笑了一下,可惜学得不像,看着十分僵硬。

老嬷嬷依然能从那抹十分僵硬的笑里看出白藤的善意,最初来到宅子里做下人时,她不是没有敬畏过这些富贵出身的人,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她慢慢发现再富贵也是人,也有人的七情六欲,大家吃一样的米,是一样的人。就拿小少爷来说,他在外人口中是个无恶不作的魔头,可他在家里除却冷漠了些,对老夫人、对自己向来都是敬重的,只要拨开笼罩于他身上那层阴翳,就不难发现那颗属于少年人的炽热的心。

老嬷嬷慈祥地握住白藤的手,让他感受温度,这双粗糙的手与黑衣一样,都是一种从腠理间泛出的滚热,与火烤热的完全不同,和白藤那冰凉的手对比十分明显。

白藤敏锐地注意到老嬷嬷手上有一道刀伤:“你的手怎么了?”

少爷关怀自己,老嬷嬷半是心酸半是感动,比划着安抚他:“昨天不小心切到的,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有劳少爷挂心。”

白藤摸出随身的伤药给老嬷嬷,一惯随意的口气尽量放缓了,叮嘱她一日上两回药。

验证完“每个人的手都是热的”,他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后院,老嬷嬷看着少爷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用衣角揩了揩泪水。

她感觉的到,自从有了黑公子,少爷身上愈发有活人气和孩子气了,会玩了,笑也多了……不再和前十五年一样,整日鬼魅似的在宅子里飘来荡去,连家门都不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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