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趣极了。
温清川被晏别掐地呼吸难耐,但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在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时,晏别的手徒然松开,温清川微微低头还未缓过神来,便感到一阵剧痛,是伤及魂魄的撕裂感。
只一瞬就把他逼出了血。
“既然当我的贴身奴仆,你这一身修为也就无用了,不如封上省得让鸠千夜其他人人心惶惶。”晏别恶劣地看着温清川狼狈的样子,“这可是锁魂钉,钉在人筋脉穴位处,无论对方修为如何都会被封锁如同废人。”
“这锁魂钉里还存了我的灵力和一缕魂魄,能感知到你的一举一动,只要我动一动手指。”晏别轻轻弯了弯手指,便看到温清川脸色又白了几分,“便能要取你性命。”
“别同我耍什么花招。”晏别捏住温清川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
温清川忍着全身剧痛,几乎要疼昏过去,可对上晏别时他还是强忍着收回了所有情绪,只是乖顺地答复,“小的不会背叛君上,如有背叛之意,性命什么的,君上取走便好。”
晏别冷哼一声,将温清川甩到一边,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一眼。
“既然如此,便赶紧把你那下贱模样收好,省得让我看到作呕。”
待晏别离开后,温清川才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还好方才将灵力寄存在鹤方身上,不然恐怕无法打开魂护罩了,温清川昏死前恍惚地想着。
【你就这般将他放过?】
晏别心中烦躁,自从来到鸠千夜后,这魔神从他神识内出现的次数愈发得多了。
神识被强入的感觉可不好受,晏别连同他讲话都有些不耐烦,“他送上门来,我又有什么理由不收?”
“况且,我还等着他给我上演出好戏。”
【那个妖兽和天魔族的小鬼呢?】
晏别嘴角勾出怪异的笑,“那个妖兽,温清川不会让他留在鸠千夜。放他去神域,不才能将此事传开?”
“至于那个天魔族的废物,唯一有用的血脉都被血旻换了去,又如何需要放在眼里?”晏别不耐烦地解释,“如今四海八荒阵已开,神域仙尊归顺鸠千夜,恐怕他们要动荡起来,我们也该好好准备了。”
【是我多嘴了。】
魔神说完这一句话,便从晏别神识中退了出去。
或许是他多虑了,晏别心狠手辣,如何会对温清川存有半分情分。
但他也难不防。
四海八荒阵开肯定是青寂那个家伙开的,温清川定有后手,是冲着晏别身影合一而来。
好在他在锁魂钉内存了缕神识。
如果温清川有反叛意图,他会先晏别一步,取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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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君上就是厉害,那神域吹捧的仙尊都甘愿在君上手下做奴仆。之前我还以君上是对那人情谊未断,成日惶恐不安恐怕君上沉迷男色。但如今看来,啧啧,是那仙尊死皮赖脸贴着咱君上啊。”侍女打理着院中好不容易移植过来的灵草小声说道。
“可不是嘛,你不知这几日那仙君被君上安排在紫夜殿门侧处给君上洗衣。紫夜殿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君上议政的重地,来来往往多少人经过,都看着呢。要是我早就羞得一头撞死在长柱上了!”另一个侍女附和道。
“我看就是那仙尊痴心妄想,君上和圣子的事情鸠千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还敢动那种歪心思,要我说君上还手下留情了呢,况且他们神域取走我同族多少人的性命!要我说,就该将他扔进军营里,让人凌辱至死才解我魔族心头之气!”侍女愤愤说道。
“别说了,圣子来了。”另一个侍女连忙拉住旁边的人,转身向血旻行礼。
血旻一如既往地点头示意后,快步向紫夜殿走去。
心中确实掀起惊天巨浪。
他只是回天魔族半月,竟然冒出如此多的事情!那堂堂上清仙尊竟然归顺了鸠千夜?!晏别还让人做了贴身奴仆?!
血旻只觉得眼前一黑。
待他来到紫夜殿前,果不其然看到了在侍女中传闻中的人物,那人还真是心无旁骛地在紫夜殿前为晏别洗衣。
血旻心下一惊,渡劫期的仙尊给人做奴仆洗衣?!
反而是温清川面色如常,起身给血旻行礼,“小的见过圣子。”
血旻嘴角一抽,勉强压制住内心惊叹,只是点头示意便快步走进了紫夜殿。
“来了。”晏别坐在殿上,手里把玩这其他族供奉的灵玉。
“见过君上。”血旻正色禀告,“一切妥当,只听君上一声令下,便可攻下落回天。”
晏别思索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既如此,便后日出发,我亲自领军前往。”
“是。”血旻连忙单膝跪下应道。
“另外,将温清川带上。”
“君上,温仙君是同您一起?”血旻试探道。
他现在拿不准晏别的意思,说晏别厌恶温清川却未取他性命,只是让他在殿前洗衣做羞辱,可若说喜欢,有让血旻有些拿捏不准。
晏别眼神一凌,声音冷了下去,“他一介贱奴,如何能同你我一起?让他跟在队伍后头,不许备马。”
“是!”血旻不敢忤逆君上,连忙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