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芜猛地从床上坐起,手背被扯的一阵撕裂的疼,她这才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打吊瓶。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莫雨和王思瑶急忙凑上来,一低头发现她手上的针头跑针了,又连忙去喊护士。
白芜的心脏还有些后怕的咚咚直跳,后背也被汗浸湿了一片。
王思瑶担心道:“怎么满头大汗的?是不是还有哪不舒服?”
白芜懵懵的摇头,尚未完全从刚才的噩梦中回神,声音嘶哑的问道:“这是哪?”
“医院啊,你忘了,人家跳楼你吓晕了,120没拉上跳楼的男生,倒把你给捎回来了,也不算白跑一趟。”
白芜却没心情说笑,她脑子里依旧全是刚才的梦,如果说之前她还不当回事,可这么多巧合,就连跳楼的男生长相穿着都和她梦里一模一样,那就不可能只是个简单的梦了。
难道他们现在的世界还真是一本操蛋的狗血小说?而她连个女配都没混上,就是个炮灰!
等护士重新给她扎完针,白芜就迫不及待问道:“那个跳楼的男生怎么样了?”
王思瑶和莫雨还以为她是担心因为自己连累那个男生,连忙安慰:“没事,他没跳下去,被警察和学校领导给劝下去了。”
“那、那个裴言澈呢?”
王思瑶不屑的嗤了一声:“他现在就是个过街老鼠,活该,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就该被狠狠收拾一顿!”
莫雨把手机递到她面前,网上已经铺天盖地全是裴言澈霸凌同学,逼的同学跳楼的新闻,裴氏集团本就出名,这下热搜几乎都爆了。
评论区里全是骂裴言澈的,还有网友联合抵制裴氏集团的所有商品,才半天不到,裴氏集团的股票就跌了将近一半。
裴氏集团果然已经贴出了男生偷卖裴言澈手表的证据,可男生也录了视频,声俱泪下的诉说他家里的困难,又说手表本来是裴言澈送他的生日礼物,见他手头困难,是裴言澈提议他可以把手表转卖了,他以为裴言澈是好心,没想到居然是给他设了个局。
裴氏集团的证据不但没有让舆论反转,反而让网友的怒火更盛,舆论不但没降低,甚至已经爆了好几个热搜,所有人都在骂裴家贼喊捉贼。
白芜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一切都对上了,她心里那点侥幸彻底被击碎。
接下来她该好好想想怎么应对才是。
小说里那个因为一个男人就变得面目全非的白芜,跟她仿佛就是两个人,白芜自认自己不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更何况还是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女孩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本就比男人更加辛苦,白芜有自己的底线,她平时最恨的就是给女生造黄谣的人,自己怎么可能会变成那样?
而且她一点也不讨厌宋砚,宋砚跟她一个寝室住了两年,虽然两人很少接触,那是因为宋砚经常不在寝室,平时几乎都是只回来睡个觉,白天连人影都见不着,有时候晚上甚至都不回来,白芜也没有跟她接触的机会。
再加上宋砚性格高冷,是他们系有名的冰山女王,平时跟谁关系都淡淡的,没见她跟任何人走的近过,但宋砚学习很好,哪怕经常不来学校,每次专业还是第一,年年都拿奖学金,跟白芜这种吊车尾考进大学,每学期还得为考试发愁的学渣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白芜心里其实很佩服她的,比自己聪明太多了。
医院晚上不能住人,莫雨和王思瑶陪她待到快晚上就回去了,白芜晕倒时磕到了脑袋,还要在医院再住两天观察一下,正好她现在脑子乱的很,需要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既然知道了这是一本小说,自己是个炮灰,她就要避开书中的炮灰命运。
翻来覆去一晚上也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天才刚亮,莫雨就来了,今天正式上课,王思瑶要帮她们点名。
“我刚才好像看见宋砚了。”莫雨边给她弄饭边说起自己才刚在医院大厅的事情。
白芜一愣:“宋砚昨晚没回宿舍?”
“没有,她好像昨天都没来学校报道,我看她宿舍的铺盖都还卷着呢。”
白芜的梦是从男生跳楼开始,前期对宋砚着墨比较少,白芜也不清楚宋砚这段时间的活动轨迹,不过她倒是想起来,梦里是有提过,宋砚母亲好像患有尿毒症,还挺严重的,需要换肾。
但宋砚父母早就离婚了,她爸爸很不是个东西,算计她母亲净身出户,这么多年也没管过宋砚,所以宋砚经常在外面做兼职,既要供自己读书还要帮母亲治病。
这种狗血言情小说几乎都是这样的套路,似乎永远都会把女主塑造的越悲惨越好,然后等待男主来救赎,从此男主就成了女主生命里唯一的光,哪怕后来男主虐待她千百遍,女主也能依靠那点微不足道的温暖对男主从始至终死心塌地。
白芜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狗血小说,也讨厌狗男主,凭什么只虐待女人,最该虐待的难道不是那些狗男人吗!
莫雨惊恐的盯着她拿叉子恨恨的戳着手底下的饭盒,里面的虾仁都快被她戳成虾泥了,莫雨悄咪咪后退两步,小心翼翼开口:“小白,你没事吧?”
白芜回过神一脸莫名:“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说着面不改色的把自己戳出来的虾泥塞进嘴里:“味道不错。”
莫雨:……
“对了,你说你看见宋砚了,她在哪住着?”
莫雨摇头:“我也没看清楚,就远远扫了一眼,觉得背影很像,不确定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