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很沉,脑袋实在混沌,梁祝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有人在摆弄着她的胳膊。
她用不上一点力气,只能任由那人把她的胳膊拿起,放下,拿起,放下……
她能确定是个人,但是不知道这人是谁?
与此同时,她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什么包围,暖暖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有点舒服。
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梁祝眼皮实在睁不开,随着那人的动作越来越轻,意识深陷,渐渐的她就感觉不到了。
……
冷,好冷。
再次醒来,梁祝是被冻醒的。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坐在自己身边。
季云山听到身后有动静,赶忙回头去看。
“你醒了?”
梁祝想要起声回答,但是发现自己声音都哑了,嘴里布满铁锈味,好不容易才从喉间挤出一个:“嗯。”
她四处观察着自己现在的状况,自己正靠在一棵树上,身上盖着一件崭新的黑色冲锋衣。
“哎,别动——”季云山见她挣扎,替她掀开冲锋衣。
“我……这是怎么了……”她低头看着自己胳膊上,腿上都已经被绑了纱布,而且细细看去,这手法还挺……专业?
季云山见她疑惑,主动解释,语气颇有些云淡风轻,实际就等着别人夸他呢:“我包的,小菜一碟。”
“你之前学过吗?”她好奇问。
季云山有些不好意思,他摸摸后脑勺:“之前学过怎么给小动物包扎。”
见那人脸色苍白,没什么表情,他继续解释说:“你绝对是我包的最好的一个。”
梁祝:“……”行,她成了他的课外实践。
“不过你伤得很严重,我来的时候有一只缺耳朵的老鼠在咬你,你看上去……”像死了一样。
梁祝当时全身上下被血浸染的样子实在有些惨不忍睹,第一眼见到把他吓坏了,直到探了探鼻息,知道人还活着,他才松了一口气。
最后,季云山运用课上学过的知识,临危不惧,手法精湛,完成了最好的一次实践操作。
“那只老鼠呢?”梁祝问,“就是那只缺耳老鼠。”
季云山指了指一旁已经死了的老鼠:“在那。”
“别说,这药粉还挺管用,一下子就晕了,我们在实验室制作的都没什么用,你看你胳膊这,我来的时候它正啃你。”
梁祝低头看了看被啃的地方:“……不管怎样,还是很感谢你。”
“不用谢,”季云山似有害羞,“小意思。”
他目光飘远,看向黑暗中满地老鼠的尸体,有些纠结但又不敢说。
“你问吧,”她倒是看到他为难的样子,“我现在没事了。”
他看到他那憋屈的样子也有些难受,还不如直接问。
季云山瞬间来了兴致,眼睛都瞪大不少,话里隐隐带着兴奋:“这些老鼠都是你杀的?”
梁祝看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淡淡道:“嗯,是我。”
本来季云山还不信,一路上怎么都是死老鼠,但是看到梁祝这一身伤,又有点相信了,最后千言万语汇聚成一个动作:他朝她竖了竖大拇指。
牛*
梁祝:“……”直男都这样是么。
季云山虽然只比她小一岁,但看上去却比她幼稚不少。
“你受了伤我也不好移动,所以就想等你醒来,”她听到他小声嘟囔道,“如果你走不动,我也可以……抱着你……”
最后还给两人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我们出来两个小时了,他们应该都很担心。”
什么叫‘如果你走不动’,梁祝急了,嫌她是累赘?
“我试试,应该能走。”
笑话,她这么多老鼠都杀得,怎么走个路都要人来抱。
她伸手撑着地面,季云山想要扶她都被她打发了:“你可以帮我把书包拿过来吗?我把它挂在那边的树上了。”
她指了指身后。
“好。”季云山点点头。
梁祝:“谢谢。”
季云山从树枝上拿下书包带子挂在自己肩上,摸了摸耳朵什么都没说。
……
季云山回来的时候,梁祝已经站起来了,只不过走起路来似乎有些困难。
“谢谢,书包给我吧。”她把冲锋衣递过去。
“不行,”季云山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让一个受伤的人背书包,“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不等人回答,他继续说:“第一,我帮你拿着书包,我们一起走,第二,你背着书包,我扶着你走。”
“你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