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拍了拍毛球的背,毛球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了。
小夭心中偷笑,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那我下回多做一些,麻烦大人闲了就喂给它吃,这样它就能忘掉之前和我的那些不愉快了。”
相柳收回安抚毛球的手,也不看她,仍旧目视前方,道:“你若早这么机灵,也不至于被它捉弄这么久。”
小夭听了,还能说什么,既然是顺坡下驴了:“对,大人所言极是。”
相柳唇角微勾,口内仿佛还有丝丝缕缕的水果甜香,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贪嘴的人,可今日见她喂毛球,偏生就鬼使神差的从毛球嘴里抢走了,尝了尝,结果越发的停不下来,直到天色擦黑吃的一颗不剩,这才作罢。
他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在角斗场被义父救了之后,义父也给他买过糖球,只是他那个时候防备心太重,觉得义父是有阴谋才会救他,他伤了义父还抢了糖球,跑的远远的,突然觉得天下之大,竟无他安身之所。
他当时一个小小的孩子,在大雪天里,缩在别人的屋檐下,怀中紧紧护着被冻的梆硬的糖球,饥寒交迫中,他才试着打开纸袋,吃了一颗糖球。
甜滋滋的味道,慢慢的在他嘴里融化开,他突然感觉身上被人殴打的伤口,并不那么痛了,那一瞬间,他就哭了——多年后,当他买的起任何东西的时候,也曾经买过与儿时一模一样的糖球,可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初的味道,其实那也就是普普通通的麦芽糖,可那次的糖,却这么离奇的,注定成为他一生的软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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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相柳小夭他们飞回清水镇的时候,玱玹此刻正站在俞府的大门外,他在这里已经从清晨,站到了黑夜。
他的眼神是坚定的,他的脊背是挺拔的,一天下来打他身边经过的人总会好奇的打量他,他一天下来都被这些目光紧紧的缠绕着,然而他并不在乎。
吱呀,俞府的大门启开了一条缝,玱玹眸色一亮,当看到是婢女静夜的时候,眼中光彩又一瞬间的暗淡,但仅仅是一个恍惚间,他又目光灼灼的盯着静夜问道:
“静夜姑娘,你家公子身体好些了吗?现在可以见我了吧!”
静夜无奈的看着他,算是彻底服了这个人:“轩老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个问题你从早晨问到了现在,我家公子若想见你……若我家公子身体大好了,又怎么可能不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