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源进来就发现春雨姐弟妹三人站在院子里看着什么不说话,场面怪吓人的。
刚才在外面,他实在等的有些烦了,去县里应该早些走,稍迟些,太阳出来,那一路上就晒得够呛。
在他终于等不及了,想着他们是不是已经走了时,就听到院子里似乎传来说话的声音,走到大门边,一听,还真是春雨和姚瑜的声音。
所以他就推门进来问问需不需要他帮忙。
刚走进大门,春雨一声惊呼,吓了他一个趔趄。
春雨这边是完全不同的感受,试想大清早,天还没亮的时候,突然蹿进家来一个黑影,谁不吓一跳?
“别怕!是我!”
原来是梁思源。
春雨拍着胸口,后怕道:“你怎么不出声?”
姚瑜和春芽见是梁思源,兴奋地喊道:“思源哥哥!”这俩一直记得思源哥哥不仅给他们肉饼和糖吃,还帮着自家干活,他们很喜欢这位好看的大哥哥。
梁思源笑着应了一声,摸摸姚瑜和春芽的小脑袋,对着春雨道:“我昨天听你说,今天要去县里卖果酱,村里到县里差不多要走十多里路,我想我能帮你挑着果酱。”
春雨这回真是脸红了,羞愧的,昨天她还说大话,不需要梁思源帮忙,现在才知道她光拍脑门剩下冲动了,压根没考虑这许多。
但现在也不是客气的时候,因为她确实挑不动这两瓦罐果酱。
“多谢你了,我挑起来才发现是高估自己了,刚才费了好大的劲挑起来却走不动道。”
“你帮我挑去县里,卖了果酱,咱俩一人一半。”
“钱我不需要,以后你帮我做些果酱馒头就行!”他知道春雨家急需用钱,况且他本来就是来帮忙的,要钱成什么人了!
“这好说,等回来我做好就给你送去。”
之后梁思源就接过挑担子的活计,春雨带着姚瑜和春芽跟着走在后面。
春芽在后面笑着叫道:“思源哥哥好厉害!能挑起姐姐挑不起来的木桶。”
春雨无奈一笑,这小春芽,夸人就夸人吧,还损起自家姐姐来了。
走在前面的梁思源听到春芽的夸赞,更有劲了,步子也迈的更快了。
如果春雨能听到梁思源的心声,就会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其实这桶确实挺沉,果酱密实,加上瓦罐和木桶,挑起来不可能轻松,梁思源从小到大也没做过什么重活,才刚挑上担子,他心里就暗道遭了,去县城路程不近,如果走到半道他累了,当着春雨个姑娘的面岂不是有损他男子汉气概?
是以在听到春芽的夸赞后,他决定再走快些,尽量缩短些时间,希望能够撑到县里。
春雨一无所知,还在心里感叹,到底男子在气力方面厉害的多,不仅不被压着走不动道,还越走越快。
可怜梁思源面上镇定走得飞快,心里却是疯狂抱怨这木桶,这瓦罐怎么这么重,快压死他了!呜呜呜。
十多里路在姚瑜、春芽叽叽喳喳的诸多好奇问题中走完了,至于梁思源为何不说话,因为他正咬紧牙关赶路呢,根本张不了口,春雨让他多歇几次,他都不听,他怕停多了,就不想走了……
出来时天才蒙蒙亮,到了县里的时候,已是朝阳升起,天光大亮。
梁思源径直带着春雨去县里的吃食铺子,路上他已经听春雨说过她的打算了,他也提了自己建议,因为他还是比较了解县里这些酒楼的。
他们都是雇有专门的厨子来做,一般不会收他们这种自己做的吃食。
将他的想法说给春雨,春雨听了觉得有道理,当即决定就按梁思源说的去做。
所以梁思源找的铺子不是什么大酒楼,或是卖精致贵价点心的铺子,而是城里普通人最常去的铺子,还得是生意不错的。
走到半路,遇到了两个穿着不错的十七八岁少年,两人看见梁思源眼睛一亮,跑过来抱怨:“好小子,等你一天了,说好的昨天来县里找我们玩,怎么没来?”
这两人正是梁思源在县里的朋友,一个叫王顺意,十七岁了,长得高大白净,就是瘦得跟麻杆一样竖在那,家里是开米铺的,却好像是少了他的吃食一样。因是家中独子,生得又瘦父母对他很是溺爱,什么也舍不得让他做,养成个懒散性子,整天和梁思源在街上瞎逛。
另一个又黑又结实的叫赵福,和梁思源一样十八岁了,父亲是县衙捕快。家里想让赵福将来也当个捕快,所以少不得学些本事,本事没学会多少,倒是吃的多了,还晒黑不少,年纪不大,面相显老,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十多岁了。
梁思源看着跑过来的两人,放下木桶,抬手抚上额头。
这俩人是他现在最不想遇见的,看见他挑着东西,身边还跟着个姑娘,不知要怎么调侃他,他还好,就是怕春雨姑娘家家的面上不好看。
明明现在时辰还早啊,他们怎么就出来逛上了?
两人也不看梁思源的表情,只对他挑着的木桶很是好奇:“嗯?你挑着什么啊?”说着手往木桶伸去,想要看看里面装着什么,被梁思源一掌拍开。
“别乱碰,我昨日有正事要做!”
“啊?正事?”这话彻底让两人笑了,他们怎么不知道,认识好几年天天在一起玩的兄弟还有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