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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美人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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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喉间滚出一个“嗯”字逼问。晞婵不觉红了脸,偏开头道:“不是什么大事……妾觉得没有必要表露出在意,像现在这般给夫君添上烦恼。”

她习惯温吞,把话说得轻缓:“可以解决的,忍一忍就过去的,惊惊不愿让夫君在外生死难料,回了家中还要听这些人情纷杂,也怕说多了惹来厌烦。到那时,惊惊又该如何自处呢?除了夫君和甄窈,还有谁会站在惊惊这边?”

听了美人儿的温声软语,李覃心中自是惬叹狂喜,又怜之不尽,不觉散了方才对李甄窈的那份气恼不满,暗自眯了眸,深盯向怀中娇儿的风情神采,滚音间,掌已滑抚其臂。

晞婵看了眼,只随他去。

一片梧桐叶飘落在两人脚下,院里竹节水道上的甘冽清泉哗啦轻流,送起一卷秋风。

“有意者为娇儿苦情怜,唯恐百花凋败,失了笑靥,”他低头揽来粉面羞红的女郎,在她耳上长指磋磨,忽又猛抬花容,被那一声受惊轻哼,轰得目深情幽,腔若醇酿:“孤只为娇儿有意,狂恋偏宠,再不必疑此情有二。”

更无厌烦一说。

李覃心已明亮。闻得佳人最后一句一语三关,只需他稍加思忖,已是豁然开朗。娇儿所言,一为自身孤苦,二为巧解他方才戾气,那么三,忽生感慨,事必有因,提及皆为家中人,再一深想,何人作难显而易见。

他低下眸,暗沉脸色。

晞婵仿佛沉浸那慰言中,偎至男人宽阔的胸膛前,踮起脚仰脸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李覃听了心猿意马,睨视连连,直把人胳膊一环,拦腰抱起,再没迈过今时这般急的大步向房里奔去。

晞婵任他抱着,面羞不已,唤他慢些。

钻进遮住日光的锦丝暖帐内,李覃把人撂在被衾上就扑了过去,直弄得床晃星移,不及他到,美人儿笑若铜铃,伸手抵在他胸口,一个向后软力,推他几分,曼妙身姿若隐若现:“夫君急什么?”

她哪里管他。李覃爱极恨极。

到底是他见识少了,这么个巫山神女,瑶池仙姝,君王不早朝,勾魂□□魄,都是说轻了。

晞婵只笑,丝毫不知眼前这个向来沉稳克制的男人思想跑偏了一回。

“古诗有道,‘为伊消得人憔悴’,不敢让夫君战场厮杀罢,疲累时抽空心悬‘共剪西窗烛’,却也想任性一回,问君可有思极憔悴否?”

李覃深悟其意,会心道:“都快瘦死了。”

晞婵“扑哧”一笑,欠身朝他怀里摔去,抬手直往他下颌上掐,口内羞骂此人信言无耻,反被李覃搂住一顿好亲。

两人在那软烟罗红帐挂着的梨花木床架子上嬉闹纠缠,直滚得咯吱作响,半日方才消停。

晞婵因问:“昨夜夫君没个收敛,妾才生了气,这会子又故意招惹夫君垂爱,可有怨言?”

“孤若是有怨,就不教你为孤身软声娇了。”李覃话罢,默默地趁她不防备,猛去揉掐了把细腰玉臀,晞婵当即眼红泪下,捶他恣意妄为。只管教她好羞,他却顺心,又不知那红痕涂药的。

晞婵道:“就算夫君无怨无悔,也要顾着些旁人不生怨的。”

“谁管到这份上?”

晞婵环住他,弯唇道:“自是无人能管的。但论起事来,夫人日夜操劳家中,今日盖了亭,明日那个亲戚来‘分肥’,又是种树栽花,又是清点器物缎子的,郎主又常外出忙碌,并没个人帮看帮选的,哪回各家女眷来聚,不是夫人一手操持?为儿媳的,眼看婆母日日劳碌体酸,不能为之分忧也罢,却终日和夫君缠绵在这软被上,昼夜不分只顾享乐,岂不忐忑?”

“只怕夫人繁忙劳累,见此没个分寸的反不得已生了怨,这倒好说,恐的是劳极伤身,心烦伤神,如此体神皆耗,长久了毕竟不好。这又是惊惊的罪过了。”

李覃听了只是沉思,抿唇也不答话。

晞婵瞅他一眼。半晌,他点了点头,低道:“极是。”

说完就是好大一会儿的沉默。

晞婵把胳膊一晃,无辜笑道:“前日妾还无意瞧见夫人在咳嗽呢。夫君还不下去泡了茶,去上房给母亲请安问好?只放纵这一回,以后惊惊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白日里与夫君做这些事了。”

那厢李覃听了,怎会肯依?

他冷哼一声罢,只管赌气将她往上撞个雪融玉消,钗摇缠响,空着的那只指骨分明湿漉漉的大手只管一下子将钗拔了,扔在那镜台上,哐锵惊坠。镜台上的锦袱恰未盖下,蒙尘不及,反沾缀了星点的水光滑腻。

晞婵泪滚不已,却温温软软地忍下不说,仰头红着眼,一字一句地问他够了吗。

她不如他面子厚。

李覃欲休,苦于身不由己,全被她牵动而不听自己使唤,索性不做人,只当那起婆娘媳妇子们夜里会唤的“死鬼”,朝她变着法儿地弄动。

“惊惊好狠的心,这起舒服事,快活似神仙,竟也不舍满足孤的?”他闷哼低道,时而音调骤沉,时而叹似雪飞。

“那夫君总要想个法儿的。”

“......非此不可?”

“再不能更可。”她因他才那样皱着两弯眉,腮上粉若桃花欲招蝶,看得李覃是心神松动,魂魄离飞。

他思忖片刻,热气蒸腾地坐起身来,倾前顶着她道:“不许让自己劳累住了,否则孤是要惩罚你的。”

“妾会的。”

“......库房的钥匙,明日孤且让人去上房交接了,理出个账目明细,一应送来东堂交与你,若遇上不明白的、难下手处理的,只管问林管事。”

晞婵却不应他,床架长了腿似的动摇,她只揪枕滑泪,珠玉滚红,再没法儿地只一声儿出,香颈添绯绯,云鬓玉怀烟。

李覃暗道销魂,忙忙的凑去那香颈里,又情不自禁在她耳边轻哄:“可听清楚了?”

如你心意就是。

不过是主家权,母亲她确也该歇上一阵儿。

她想要,只要不累了去,他倒给得起。

“也只有君侯,能解惊惊所思所意,明知却愿甘之如饴。”

两人忽然对望,神思纠缠仿若浑然一体。

李覃心怦怦直跳,只听美人儿娇滴滴地诉衷肠。

“如此真情宠爱,惊惊此生再不悔嫁与夫君,但愿君生相思妾生春,不负红豆生南国。”

晞婵微微一笑。

殊不知这一番话,正正好好说到了李覃心坎儿里去。

他忽道:“掌灯后,孤亲自带你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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