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
“协文?”
两人同时回过头去。
一个梳着短发看着很是飒爽英姿的女孩骤然出现在他们眼中。
方协文的屁股立刻像装了弹簧式的弹了起来,像个乖巧的小学生,“征姐?”
女孩点点头,也没过多寒暄,单刀直入:“我今天刚听说你的事,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这么巧在这碰到了。妈的寰宇这家公司太不做人了,竟然这个节骨眼毁约!你信我,总有一天他们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方协文问:“征姐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块吃点?”
女孩这才注意到方协文旁边的玫瑰,挑了挑眉,“这就是你那传说中惊为天人的女朋友?”
玫瑰赶紧出口解释,“我不是……”
却被方协文打断,“我来介绍一下,征姐,这是咱们学校心理学系的黄亦玫,玫瑰,这是我导师的女儿,也是我的师姐,程征。”
程征点头朝玫瑰笑了笑,喜欢之情溢于言表,“臭小子,眼光不错,改天带家里吃饭啊。我今天还约了朋友,就不跟你多聊了。对了,你回去记得把你简历发我一份儿,我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渠道帮你内推。你可是我们家老头最得意的门生,还能叫那帮瘪三欺负了。”
“好的,谢谢师姐。”
送走程征,玫瑰立刻没好气地瞪了方协文一眼,“哎,谁是你女朋友啊。还有,谁告诉你我叫玫瑰的?”
方协文垂眸,“上回阿姨来上海,被我听见了。”
“听见了你就敢叫啊,那是我小名!除了父母哥哥从不允许外人叫的!”
“那我也是外人吗?”方协文突然目光灼灼。
“不然呢!”
“玫瑰,让我做你男朋友吧。”
“你说什么?”玫瑰怔了怔。
“我说,让我做你男朋友吧,我喜欢你!”
玫瑰捂起耳朵,“这里太吵,我什么都听不见!”
“那我们买了单出去说。”
政民路距离他们租住的小阁楼一共也才四站地,可都快走出去四分之三了,方协文似乎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只是一直不明不白地牵着玫瑰的手,钳得她指节都快没法回弯了。
玫瑰终于忍无可忍,停下脚步,“方协文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要是不说,就把手给我放开!”
可他既不放开,也不说话,只垂眸静静地看着她。
半晌,才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她的脸,神情温柔,像对待什么绝世珍宝:“玫瑰,我喜欢你,从迎新那天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你,再没有变过。我知道我这样说很自私,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住想要把你紧紧抱在怀里再也不松开的想法。可我又怕凭我的条件,要真的那么做了,就要害你跟着我吃很多很多年的苦,我,我舍不得。”
他神色黯然,“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玫瑰稍稍转过头去,让路过的风将她眼底的温热冷却了一点,才慢悠悠地说道,“这么怜香惜玉呢方协文?要不,你干脆就把我让给别人算了。比如昨天那时尚编辑?虽说他那人看着花心了一点,但条件绝对是好的。”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打断她。
“为什么不行?”
“我也不能让你吃爱情的苦。”
玫瑰咬咬唇,语气越来越嫌弃,眼神却已经说不出的温柔,“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哪有空跟你在这耗着。要不等你想好了再聊吧,我要回去收拾东西了。”
玫瑰挣脱他的手,“刚好咱们两个也都冷静冷静。”
“不许你走。”他突然强势地拥着她的双肩,将她抵在了路边的悬铃木上。
早不知有多少年树龄的悬铃木枝叶繁茂交错,把这条不知名小路包裹得严严实实,在夜色中格外幽暗,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浪漫至极。
“凭什么不许!你是我什么人啊!”玫瑰不服气地扬起了下巴。
可换来的却是他直接紧贴上来,一整个封住了她的唇。这一次的他终于不再矜持,动作热烈缠绵到几乎要把她融入他的身体。
玫瑰被他吻得全身发麻,心底的爱意逐渐泛滥成河,她不再犹豫抗拒,双手自然而然勾住了他的脖子,开始同样炽热地回应他。
他果然没骗她,即便生物本能驱使他此刻的无师自通,但她还是感受到了他情感完全大于技巧的生涩。
可她竟也不想去引导和纠正,只想沉迷于这份难得的野蛮和温柔。
路上依旧有行人在时不时地经过,可他们躲在树的阴影里,并未被发现。
一不小心就亲了很久。
后来回去的路上玫瑰问他,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他答,他是吃过生活和爱情两重苦的人,如果非要对比,他还是更宁愿她留在他身边。至少,他可以保证,永远爱她,不让她为爱情流眼泪。
玫瑰忍不住又踮脚亲了亲他的唇,神色温柔如水,“方师兄,你要说话算数哦。”
方协文宠溺地抚了抚她的头发,郑重地承诺道,“嗯,算数。”
“那我们接下来去干嘛?”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