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情绪让她的话颠三倒四，像个神经质的疯子。

宋招玉躲开她抓上来的手，淡声开口：“我救不了你。”

女人愣住了。

宋招玉指向实验室的方向：“往那去，一间银色的房子，能到就不会死。”

闻言女人侧目看去，但左脸属于男人的眼睛却还死死盯着宋招玉，忽略掉满头碎肉还是挺有意思的场景。

但宋招玉已经耽搁够久，没有再花时间逗留。

他已经能够看到银白飞艇的残骸，坠毁的时间不长，机身还在冒烟。旁边还有蠕动的人形。

但随着距离的拉近，宋招玉越看越不对劲，直到人影渐清，他才看出差错出在哪里。

人群在自相残杀。

如果里面有雇佣兵，那打成一团确实正常，毕竟他们上岛的目的就是菅原近羽的飞艇。

但宋招玉来得已经算快，再加上雇佣兵们由于蛛潮而士气大伤。

设身处地想一想，和自己一根绳上的蚂蚱死了大半，这时候来了一群比他们强得多的蚂蚱，那他们的首要反应绝对是：跑！

跑得越远越好。

那这打起来的人就只可能都是菅原近羽的人。

宋招玉的疑惑越来越深，但他并没有停止，直到看清了那群人身上统一的制服，和射向相互的炮弹。

宋招玉：“……？”

总不能是菅原近羽雇了群赛博精神病。

要是这样，那菅原近羽多半也离精神病只差一步之遥了。

而且除此之外，这群人竟然还具有某种纪律性，两两厮杀，互不干涉。

哪怕其中一个人的弹药将别人的胳膊轰下来，断掉胳膊的那个人也只看向自己的敌人。像是被设置了击杀目标的程序。

由于残骸燃烧，小蜘蛛也空出了这片区域。

宋招玉想收剑却收了个空，剑鞘还在季畴那里，只好挽剑上前，不出所料所有人都对他熟视无睹。

接着他就见到了诡异的一幕，一名士兵杀死了与自己对战的敌人，然后缓缓将炮管塞进口中，带着某种决绝，脑袋在冲击力下折断脊柱飞了出去。

疯了。

这时，通讯器的耳麦里传来赵3Q的声音：“哥，这家实验室是搞基因改造的。”

宋招玉没再管这群疯子，他走向飞艇残骸，“什么基因改造？”

赵3Q：“转基因啊，就是让这些蜘蛛的个头更大，口感更像牛肉什么的，大都会的动植物一般都会做。”

宋招玉一边听，一边握着剑分辨破碎的飞艇构造，寻找菅原近羽给他爹的贺礼。

赵3Q：“但还是不知道为啥这里不进蜘蛛，资料都翻了一遍了。”

“基因改造一般是怎么搞？”宋招玉随口问道，然后在驾驶舱的位置开始用寒兔向下刨。

“编辑基因链，还有…”

说到这里，赵3Q突然顿住了。

宋招玉：“怎么了？”他继续朝四周开始刨。

赵3Q咽了口口水：“哥…我有个想法，但我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应该不会，太离谱了。”

“说。”

在宋招玉的坚持不懈下，他刨到了一个完整的保险箱，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基因改造还包括进行脑电波检测，刺激神经来控制生物的行为，促进它们交/配，从而提升产量。”

对于赵3Q的话宋招玉听不太懂，他正在潜心研究保险箱该怎么开，最后还是决定一力破万法，用寒兔剑劈得小心翼翼些。

“但是，神经细胞之间通过神经递质来交流信息。聚在一起释放电讯号和化学讯号会产生自我意识。”

听到这里，宋招玉的手顿了顿：“什么意思？”

赵3Q显然也不想相信自己说的。

“工厂撤离之后，这些蜘蛛可能在这段时间里由于基因改造产生了自主意识。”

也就是说，这些蜘蛛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

此时保险箱的边缘被寒兔剑齐齐削下，露出了内里。

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

那边赵3Q附和道：“你也觉得不可能是吧哥，这些蜘蛛怎么可能有自主意识呢？那也太吓人了吧。”

在赵3Q的碎碎念中，一束小小的烟花从箱中凭空出现，缓缓升腾，然后炸裂。

烟花消散之前，组成了一个与宋招玉三分相似的Q版小人，只停留了一瞬，便消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