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和地面接吻几次后,“主持人”的脸已经变成了平面。
而J则在控制台争分夺秒得想办法关掉影棚外的防御系统。
“标,兵……怕,碰炮。”
“主持人”暴露在外的牙龈,还在一张一合念着绕口令。
在“主持人”头皮被摩擦掉大半后,光裸的头骨反射出隐隐的金属。
宋招玉咬牙道:“脑子不好用还用铁包着,核桃仁脑子还套个核桃壳。”
还差几个字绕口令就结束了,电光火石间宋招玉用力把自己左腿的义肢拔下来。
宋招玉:“但愿季畴给我用的是好货。”
然后像劈柴一样狠狠砸在“主持人”的金属头骨上。
“兵英英英英,ppppp…”用力之大,甚至砸出了电音,可见季畴在宋招玉的事上从不偷工减料。
又砸了几下后,金属头骨已经凹进去,碎豆腐浆一样的东西流了出来。
同时“主持人”也念完了绕口令,同时编导朝着宋招玉的方向走来。
宋招玉又用力砸了两下,然后朝着编导的脑袋把义肢掷了出去,一发破的,将人砸在身后的墙上,脑袋像巨大的鞭炮一样嘣出火花。
接着宋招玉撕下一片衣袂裹在拳头上,一拳拳砸在“主持人”的铁饼脑袋上。
“赚点钱真不容易。”
终于,在“主持人”和地面合为一体后,编导也再次栽倒,这一次,他大概率不会醒了。
宋招玉把粘在拳上的布撕下来,指骨已经清晰可见,他随意包扎了一下朝J的方向单腿跳过去。
J的手指在操作器上飞快地动作着。
见J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宋招玉顺口问道:“怎么样了?”
“他给整个防御系统内壁安了炸药,我们可能要被炸死了。”
“?”
宋招玉:“那你现在在干嘛?”
J不愧是专业人士,尽管手都舞出残影,语气依然不紧不慢,“这个影棚的结构是凸字形,凸出来的地方是休息室,里面炸药和大厅的是两套系统,只要把链接的地方黑掉,休息室就不会炸,但不好说大厅会不会波及到那里,总得试试。”
宋招玉绕过J,从编导的脑袋上拔出自己的义肢往腿上安。
“怪不得枕你腿上那么硌。”J快速扫了一眼,然后接着操作。
宋招玉没理他,自顾自研究这玩意怎么装。
等终于安好之后,J也从操作台上起身,拽着宋招玉往休息室跑:“还有五分钟炸。”
路过white羊的位置时,J顺手抓住她孤零零垂下的脊椎一起跑,头拖在地上像是在遛小动物。
休息室不大,只有靠墙角处的两个柜子和一张桌子。
J把桌子和柜子朝门边扯,希望能在爆炸发生的时候尽量阻挡一部分冲击。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宋招玉看了一眼可怜的white羊,“你把她房卡拍了多少钱?”
在一旁不停喘气的J差点被空气噎住:“你怎么知道?”
宋招玉有点无语:“我不瞎。”
J撇撇嘴:“5w,不过现在就剩个头了,估计买家得砍价。”说完后还顺手拍了拍white羊的头。
但这一拍反倒让他感觉不对劲,white羊的头竟然还是温热的。
宋招玉显然也注意到了J的动作,挑眉问道:“还活着?”
J点点头,然后面无表情地把white羊的脊椎扯断,一声闷哼过后,white羊彻底断了气。
察觉到宋招玉的注视,J解释道:“虽然她刚刚半死不活,但只要还有一口气,药丸就有可能让我致死,虽然死亡率要比她低。”
见宋招玉没有应声,J问道:“你认为她的死可惜吗?”
“不知道。”
在宋招玉看来,大都会一直在莫名其妙地死人,为了证明自我价值而自毁的编导,因为一句话断气的黑哥,被用来提供热度惨死的white羊。
更早更早,还有公寓住户,森三郎,以及一岛的雇佣兵。
莫名其妙死去,且没有一点价值。
宋招玉不怕死,求仙问道的路上葬送过太多人命,其中不乏世人艳羡的天才,大道无情,他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要还有人修仙,求仙路上的血就永远不会干涸。
但无论是问道,还是除恶,都有死得其所的意味,或为理想或为正义。
但大都会不同,死亡不是归宿也没有意义,只是一个玩笑。
J把玩着white的脊椎:“编导做局,让我们的死给他当棺,white呢,用浅催眠利用别人,虽然没有成功。他们都在害人也在被别人害。”
“我害死了white,或许有一天,我也会被别人算计,然后像他们一样去死,但至少我现在活下来了。”
“我是被迫的,white,编导他们都是。”
J轻飘飘地看向宋招玉,语气里含着某种不明显的悲哀,“只要生活在大都会,所有人都只能这样,为了晚一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