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也没想过要继续,头也不回地进了树林了,然后就遇见了笑吟吟站在那里,身着墨绿衣裳的祝英回。
她眨了眨眼:“马兄,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马文才甩了甩刀,俊美的面孔很是冷漠,还有些难以察觉的怒意:“怎么,想淘汰我?”
祝英回生得很美,那双凤眼总是笑意盈盈,此刻却蓦然平淡下来,显得格外冷漠:“不——”
“我只是想揍你!”
两个人顷刻间缠斗在了一起,祝英回虽说同样从小习武,但和马文才从小就是按武将培养、往死里操练毕竟不一样。
但她手段频出,竟然也堪堪打了个不相上下。
祝英回轻巧地银鹞翻身,躲开了一刀,她按着树上布满枯叶的树藤,骤然仰头下腰,把一根树藤簌簌地拉直了。
马文才劈下来的刀丝毫不受影响,换了刁钻的角度继续直扑面门。
祝英回拦住了他这一招,借树藤的力量从地上弹了起来,又是一抖,落下来的树藤跟鞭子似的直抽马文才面门。
就在他想伸手去捞时,却猝然看见了上面的朱砂。下意识抬刀一挡,树藤粗重,一下子把木刀抽出个缝隙,树藤上的枯叶更是漫天飘落。
青年善战,迅速意识到不对劲,不再顾及藤上的朱砂,一把抓住了树藤。
树藤无力地垂落,另一头的人影早已经在这一个瞬间不知去向。
马文才抓紧了树藤,被戏耍的愤怒骤然升腾起来。
一把木刀从斜里刺了出来,笃的一声刺到了木刀上。
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默不作声地瞪着对方,谁也不肯先服软,马文才生怕对面不如他生气自己吃亏了,还挑衅道:“想揍我?看来你没能做到。”
祝英回眼皮子直跳,呵笑一声,骤然抽刀,马文才立刻收力稳住重心,他一抬头却见祝英回挑眉示意他腰间,马文才低头一看,腰间的玉佩已然消失不见。
修长的手指夹着红绳,羊脂玉佩在她手下晃了晃:“不愧是马公子,这玉佩不说千金,也得值不少钱吧。”
祝英回神情恣意,带着些倦怠的疲惫:“如何?”
马文才拧眉:”我输了。”
他干脆地收刀:“说罢,要我做什么?”
祝英回扬起一个恶劣的笑容,示意他附耳过来,暧昧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弄得他有些痒。
但马文才认为,她的计划很好。
马文才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
马文才,一人组,主动焚烧字牌,每人只留八分。
而那边,两个三人组为了争夺字牌,已经打了起来。
最终,祝英台指挥着队伍成功获胜。
祝英台,梁山伯,崔闫,三个人一共获得九十分。
但是,林中倏然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马文才冷漠抱胸,他身姿修长,往那里一站都格外有压迫感。
祝英回悠然靠在树干上,笑意盈盈:“打劫!”
祝英台万万没想到自己被姐姐给埋伏了,一口气梗在胸口:“哥!”
梁山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揉了揉额心,干脆靠着树坐了下来。
她那个老谋深算的姐姐漫不经心道:“我们也不多要,把你们的分数都交出来吧!”
祝英台:……
她试图打感情牌:“哥哥,咱们兄弟从出生就在一块儿的情分,你看……”
那温润又焉坏的女子唔了一声:“马兄!搜他们身!”
祝英台一下子老实了,认命地把字牌全都交了上去。
崔闫倒是不服,但是他们刚刚干过一仗,这会儿跟马文才动手实在是没胜算。
更何况,祝英回又不是杵在那儿好看的。颇为意外的是,祝英台这个兄长好像还真的念着兄弟之情,给他们留了四十八分。
与崔闫不同的是,祝英台心里一清二楚她姐姐是个什么人,当即狐疑地凑过去问:“哥,你搞什么鬼?”
祝英回在妹妹耳边耳语几句,顿时,祝英台兴奋地一拍手:“这个主意好!走走走!”
而被祝英回蛊惑的那八个人,竟然真的没有彼此攻击,而是老老实实地等着比赛结束——
关键是没有必要,四对四谁也没有一定的胜算,彼此之间还有一起打老板的情分。
何必呢?
当远远看见来人了,他们紧张地抓起武器:“什么人!”
祝英回远远回了一句:“我,祝英回。”
于是,其他人眼睁睁看着这八个十七八的岁的大小伙子跟看见亲妈的八岁小屁孩儿一样,表情一下子就崇敬又放松起来:“祝兄!”
祝英台嘶了一声,觉得这画面有点辣眼睛。
他们五个只有崔闫是不怎么熟的,其他人关系好是书院里人人知道的,这八人便也不怎么排斥他们。
八人你推我我推你,最终选出了一个人选凑上去问,颇为期期艾艾:“祝兄,接下来怎么办啊?”
祝英回笑得如沐春风:“我们便当做休沐,多休息一天就是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十三个人了。”
那八人瞪大了眼睛,你看我我看你,万万没想到这就前三分之一了。
当即欢呼一声,表示他们发现木屋会定时有食堂的佣者来送食物,不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