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的司机在前面开车,姚星雨坐在后面,肚子里憋着火气,白桦路,白桦路,白桦路到底有谁啊,你天天往白桦路跑?!
哦,对,宋黎住在白桦路。
本来大冬天顶着寒风跑去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就够痛苦了,没想到半路还停车了。
姚星雨不耐烦地:“怎么停车了?”
司机不敢正面和他对上,他们这些一直在姚家工作的人可是直到姚星雨温柔表面的真实模样的,更何况经历了不要亲子要养子那一出后,姚星雨在很多人心里的危险程度又拔高一大截。
“前面好像在修路,我们过不去了。”
姚星雨皱眉:“不能绕?”
司机看着地图:“白桦路在居民区的很里面,其他路都窄,很有可能堵在巷子里。”
姚星雨有正经事,没时间在这里为难司机,打开门下车:“你就在附近等我。”
司机点头:“好,小少爷。”
没曾想,姚星雨下车后没走几步就见到一个熟人。
虽然真正没见过几次,但是他的身影还在姚星雨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姚星雨心道不妙,弯下腰转身就想跑。
对方一句“姚星雨?”将他定在原地。
姚星雨心知今天无法轻易离开,干脆站在原地等着对方上前,脸上的笑容很是僵硬:“药生尘。”
药生尘轻笑:“这么紧张干嘛?”
姚星雨被他笑得竖起一身寒毛,下意识就要往后撤,上次他就是在不经意间被药生尘近了身,然后中了奇怪的药,实在不得不防。
即使害怕,他也努力克服身体的本能反应:“没有呀,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今天遇到姚星雨纯属意外,他本来想去家教的,没想到越声突然生病了,家教暂停,他正准备回去,一转身就看见了鬼鬼祟祟的姚星雨。
“没什么事,有空聊聊吗?”
姚星雨听到前一句本来松了一口气,到后一句,刚才松的气又吸了回来:“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药生尘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我还以为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呢。”
姚星雨斟酌利弊,现在有两个方案。
一是他拒绝药生尘,去找程弋,多半又要尴尬的夹在他和宋黎之间,遭人白眼,事后还很可能因为没有如药生尘的意,被他记恨,又中一些乱七八糟的药。
二是他答应药生尘,被他当成耗子一样恶劣的玩弄,说不定还要被套话,不过不用大冷天跟着程弋和宋黎一块吹冷风还要看他们拉拉扯扯。
嘶。
人生的选择,永远只有两条独木桥,只不过一条桥下是鲨鱼,一条桥下是鳄鱼。
yes or no,他想选“or”。
但是不行,药生尘还在看着,“这么难回答吗?”
姚星雨一个激灵:“不难不难,我们去哪聊?”
他也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没有掌握一个大企业或者白手起家的能力,在知道自己不是姚家的亲生孩子后,他是想给自己找个好人家,以保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生活富足。
追求程弋不过是姚悦林的命令,他看着程弋身为程家二少爷,又有姚家在背后帮助自己跟程家打好关系,拿到程夫人的帮助,干脆就上了。
但是知道程弋以后无缘公司他就没什么劲了,他喜欢能他是赚钱的人,程弋那种不是他的菜。
干脆跟着药生尘走得了,也省得挨程弋和宋黎的眼。
咖啡的香气在温暖干燥的环境中弥漫,他们坐在角落的位置。
药生尘脱了羽绒服放在椅子的靠背上,他里面穿了一件假两件的黑色针织毛衣,仿衬衫领口开了一颗扣子,隐约可以看见无暇的肌肤,领边别了一枚小巧的玉石兔子别针,鲜红的眼睛是身上唯一的亮色,格外吸睛。
他端着一杯咖啡坐在那里,慵懒惬意,好像是来这里打发一个无聊不过的下午,跟对面没人似的。
姚星雨的咖啡就放在面前,白瓷的被子里盛着棕色的咖啡液,上面还有一个漂亮的拉花。
他没有动那杯咖啡:“你有什么事想问我吗?”
药生尘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我还以为你回像之前那样和我说话。”
姚星雨很诚实:“之前那样是伪装。”
药生尘放下杯子:“你怎么会出现在那?”
这个问题姚星雨也想问他,为什么药生尘会跑到白杨路?
幸福小区和平安小区所在的街道叫做白杨路,姚春丽住在白杨路,难道说药生尘是去找姚春丽的?
也不像啊,搬出姚春丽家后药生尘就没回去过,没道理现在又找过去。
难道说他是来蹲自己的?
姚星雨有种被恶鬼缠身的感觉:“我回家?”
他句尾的音咬得很轻,怕“家”这个字眼勾起药生尘什么不好的回忆,让他大杀四方。
药生尘不信,他刚才的方向明显是往外走的,跟平安小区两个方向:“嗯?”
被发现说谎了。
“其实我是去找我暗恋对象的。”
他知道药生尘和程弋是一个班的,甚至和宋黎还是舍友,被他知道他一直追着程弋不放,还遭人白眼一定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