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生尘无所谓,“可以。”
许万安往后退一步,给他足够的空间,“弦拉满啊。”
药生尘取了一支箭,放在箭台上,左脚前迈一步,动作间自有一种独特的松弛感,右手食指和中指控住箭尾,同时往后拉弦,后背和手臂的肌肉隆起和谐的弧度,食指贴近下颌骨,弦被拉满,像一轮月亮,漆黑的瞳孔深不可测,聚焦在瞄准器上。
松手,箭矢离弦,直入红心,深深莫如箭靶。
周围掌声雷动。
许万安更热情的鼓掌:“男子组的冠军非你莫属生尘,我的社长啊,你安心的去吧!”
唐阮本来也在鼓掌,听到许万安的话一把上来抓住他的头发:“我学长还没死呢!”
药生尘大大方方:“谢谢,谢谢诸位。”
他额前的碎发挡不住眉眼的惊艳,反而多了一份欲盖弥彰的美,突然,一声“咔嚓”。
所有人循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女生尴尬的收起手机,躲到朋友身后:“对不起。”
药生尘笑起来更加好看,整个人好像闪闪发光一样,“没关系,我不介意。”
这下大家都不遮掩了,很多人拿出手机拍照。
就连那个躲在姐妹身后的女生也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咔嚓”。
*
药生尘回家的时候察觉到一阵不对劲。
别的不说,那个地毯是这样摆的吗?
他放轻动作推开门,门口乍一看没什么变化,但是那个仙鹤挂件和苏子叶挂件换位置了!
他目光一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两指长的金针,闪着凌凌寒光。
什么人不长眼,竟然偷到他头上了?
那就别怪他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他脚步很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一只灵巧矫健的黑猫。
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扫过室内每一寸地方,有一点轻微的动静!
药生尘右手藏在身后飞快靠近阳台,闪身转过那道玫瑰花墙,他右手的金针飞快刺去。
看清那个人的背影,药生尘心里一阵熟悉,下意识就要急急收回手。
对方正好转过身,看见他出现在身后也被吓了一跳:“苏子?”
药生尘虚晃一枪,把手背在身后:“学长。”
金衔玉听到他叫学长心里就有数,自从恋爱后,这个小子很少安分叫他学长,要不就是为了说一些让他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要不就是心虚。
那双圆润的琥珀色眼睛在药生尘身上转了一圈,猫猫冲他的右侧点点下巴:“你刚刚手里是什么?”
他刚刚好像看见了什么发光的东西。
药生尘老老实实把金针拿出来,看着那根长长的、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的金针,金衔玉久违的感觉到了一丝后怕,要是药生尘反应再慢一点,这根金针就要插进自己的身体里了!
这种害怕跟害怕药生尘的拒绝和离开的害怕还不同,前者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看出金衔玉的脸色有点发白,药生尘也不打算就这么在阳台干站着,他牵起金衔玉的手,比之前还要凉一点:“学长,我们去沙发上坐一会吧。”
金衔玉反而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异常,只以为是药生尘刚刚差点袭击他,在这里呆着尴尬,顺从地跟着他走。
“我都不知道你还会……”他不知道该叫这什么,飞针吗?还是什么?
药生尘以为他是说不下去了。
心里有点愧疚,有点感动。
刚才自己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除了贼,还有金衔玉也会来啊。
差点一针扎在出炉不久的男朋友身上,万一有个意外,他是守活寡还是当一辈子老光棍啊。
好心来看自己的男朋友,刚刚差点挨扎,现在就为了缓解他的尴尬疯狂找话题,给他台阶下!
药生尘一向会顺坡下,给台阶就下,没给台阶自己创造台阶都要下:“这是我们从小学的特色防身术。”
金衔玉反而来了兴趣,他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防身术:“所以你们都会针灸吗?”
药生尘不敢保证:“曾经会。”
把人扎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现在只会把人扎坏,各种方式的坏他都会。
这个话题不好深聊,药生尘给金衔玉倒了杯热水让他在手里捧着:“学长你什么时候来的?”
事实上他已经五天没回来了,还真不知道金衔玉什么时候来的。
金衔玉感受着热流上涌那个,流过全身,舒服的眯了眯眼,像阳光下伸懒腰的猫咪:“我三天就到了,想给你个惊喜。怎么样,有惊喜到吗?”
药生尘凑近金衔玉,跟他亲亲密密地靠在一起:“有。”
虽然药生尘极力避开白天初见发生的事,怕给金衔玉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让金衔玉害怕他。
但是晚上金衔玉还是做了一个不怎样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