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不周跟风塔新来的小师弟宣战了,两人要打起来了!”
“什么,不周居然欺负新师弟!”
“走走走,咱们快去看看!”
一时间,更多的人聚集在学堂之外,看热闹的人也就更多了。
“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不周对若九春道。
若九春觉得这人奇怪,既然想要他放弃为何又要与他越战?
他便回道:“若你不愿一战,我可以放弃。”
这对不周而言形如挑衅,不周浅浅一笑,笑意只到嘴角而不进眼里:“那就战吧,我会让你知道你我谁才最适合风塔,谁才有资格站在霍师兄身后。”
不周鼓起勇气才敢与霍师兄搭话,他分明脚踏实地走了近十年才走到天字堂,分明之差一步……可这个人却轻而易举地站在了霍师兄身边,不周不甘心:
“杀!”
刹那,狂风大作,葱郁的树木被吹得沙沙作响,仿佛危险前兆的示警。
若九春敏感的感觉到了风中杀气。
不周杀气先至,随后剑随身现,瞬间拉近与若九春的距离,一把简陋小木剑在他手中却比铁剑更锋利,凡剑风所过之处,落叶都被劈成两半。
凌厉剑气迎面扑来,震得若九春的发朝两侧飞起。
近了,更近了。
下一步那木剑便会朝若九春的脖子砍来。
“这孩子进步真快。”牡丹暗自呢喃,惊奇于不周的成长速度。
小六剑第一招,“杀”。
这一剑虽是木剑却隐隐有劈天斩地之势,那剑风纯熟,没有练过千遍万遍,是绝不能掌握到这种指哪儿打哪儿打程度的。
可牡丹又觉得唏嘘,不周竟然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用了这招,他是存了杀心的。
他的心不静,日后怕是会走极端。
牡丹犹记得才见这孩子的时候,瘦瘦小小的,沉默寡言得很,他就像一只地鼠蜷缩在自己的洞中,任谁也不理。她一度以为这孩子要废了,明明有那么好的天赋却一直不愿修炼。直到那一年,她强逼着这孩子去看了那场十年会武,在席列,他看见了一个人……
牡丹还记得他说的话。
他说:“牡丹长老,是不是我站在这台上就能被所有人看到?”
牡丹怔然:“你想被谁看到?”
那沉默寡言的孩子抬手一指,他手指方向是神莱剑宗的第一天才,仙界第一人。
“天啊,他怎么还不动,是准备认输了吗?”
牡丹被这惊呼声从回忆拉回了现在,她闻声看向擂台,只见不周已至他面中,而若九春却一点也不动。
是被吓到了吗?
牡丹先涌出这样一个想法,可随后又隐隐觉得不可能。
面对她能淡然地说出“来”的孩子真的会因不敌而吓得不敢动吗?
也许是色厉内荏?
牡丹看向若九春,失望于他的不动如山。
浮岚这次看走眼了……
“柔。”
若九春那近乎没有声音的话浅浅飘散在空中,除了不周无任何人听见。
若九春剑起,如绸带一般柔软,却将那缠绕在剑身的刚硬杀气化为了绕指柔,最后只剩下不周一柄袭来的简单木剑。
小六剑第五招,柔。
牡丹惊了。
她没想到这刚刚入门的弟子竟然会小六剑,更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学会了小六剑第五招柔。
柔到极致便能克刚,但若九春的柔还不够柔,所以只能消去那强硬杀气,而不能将剑招一同化为无。
但是按世界规则,男子本就属刚,女子本就为柔,男子再柔也做不到极致的柔,女子再刚也无法达到男子的程度,是以若九春的柔已经是男子极致的柔了。
牡丹惊讶,不止惊讶于他的剑招,他耍剑的天赋,她更惊讶于这剑风的主人。
若她没有看错的话——
这分明是霍浮岚的剑风!而且是霍浮岚长大后才逐渐成熟的剑风剑形!
天下第一人的名头并非自称,也非调侃和取乐,所谓天下第一人便是能做到常人不能做到之事,比如汇集众多元素,阴阳平衡,刚柔并济,这才是霍浮岚。
所以牡丹看若九春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一个能复制霍浮岚剑风剑形,却无法得其剑意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