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马凤,王冰彬吓了一大跳:“小马哥,你咋也在!晚晴姐有消息没?”
“还没。”
每层的密码不一样,王冰彬边说话边输,一急就输错了,
两次都打不开,五次就会自动上锁,吴卡听到机械女音提示,挤开王冰彬去输,结果也错了。
他赶紧给管理员打电话,才知道密码发过来的时候就打错了一位数。
“这也能给错?”
十度以下的台风天,王冰彬汗如雨下。
楼梯只有两掌那么大的通风窗,外边乌云蔽日,狂风像要把树都连根拔起一样吹着。
吴卡默念草台班子,拉开门,亮白偏暖的灯光宛如初升的旭日打破黑暗。
吴卡精神一振,带着王冰彬冲进去,马凤却没有跟上。
他将身体隐入楼梯的阴暗角落,点亮手机在几个软件之间来回刷新。
陶素琴失踪这事还未发酵。
他闭眼松了口气。
现在还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况且,元赑也没有资格兴师问罪,案发至今,专案组没有抓住任何一个嫌犯,没有找到任何能替停职官员减罪的合理解释。
也许案子就这么不了了之了,马凤忽然这么想。
忽如其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沉思,马凤熄灭手机,站直身体注视从下边折上来的人。
压迫感。
无比强大的压迫感。
怎么会呢,马凤简直匪夷所思,更多的是不服气。
明明元赑比他年轻,比他轻浮,比他经验少,可为什么却有一股深沉的威严?
晚晴就是喜欢他这一点吗?
但传闻中的元赑根本不是刺儿头,身体素质出色,各项考练都是第一,却很懂得韬光养晦,共事过的人都说他为人和善,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重压之下才能逼出人的本性吧。
马凤等着元赑教训他,可元赑根本不意外见到马凤,点了点头,拉开门就走。
“组长。”马凤叫住他。
元赑比门框矮不了多少,刚‘嘀嘀’拉开一条缝,身影几乎就把那光亮全都堵住了,楼梯里还是那么黑。
“嗯?”他干脆关上门。
“我找人要到了地铁站的临时监控。”马凤说。
“有什么发现?”
“晚晴跟减虞两个人进去,但只有减虞一个人从紧急出口离开。”
元赑停了一秒,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她真的失踪了!”
看到元赑还是云淡风轻,马凤瞬间被激怒了。
“这根本不可能!好好的人不可能失踪!地铁站跟隧道根本就没有别的出口,为什么你从不强调这一点!”
元赑说:“你也说了,因为这不可能。”
“那失踪的人呢?!”
“不是正在查?”元赑的态度就跟应付那些记者一样敷衍,“放心,消息泄露已经是事实,我会找人压住。”
马凤:“这是压的住的吗!火化当天就会爆出来,这么大的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的,瞒?呵呵,一开始就不应该瞒。”
元赑冷冷道:“你在质疑我的决策?”
“不能吗?”马凤重重锤了下身后的墙壁,“遇难者可以‘火化’,那晚晴怎么办?呵呵,别是她被派去执行秘密任务了,反正元组长你最擅长的就是保密。”
门再次打开,白光擦着元赑的薄唇,如一把飞刀射穿了马凤慷慨激昂的双眼。
“我只能告诉你。”元赑说,“就快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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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阅览室活动区。
“打人啦!”
李老八被几名家长按在桌子上,两手大鹏展翅一样向后张开,后颈掐着一只手。
他不断抬头乱喊,下巴和颧骨磕得通红。
压制他的家长腰围很粗,估计得有200斤,又高又壮的,李老八到他面前就像个小鸡仔。
“妈的,死变态,去哪找死不好,到儿童区来耍流氓,老子送你去吃牢饭!”
“打人啦!”
吴卡和王冰彬跑过去,跟家长说:“谢了,这人是个抢钱的贼。”
说罢还不太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