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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囚身迫走还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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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都。”

“回王都?劫狱?”

谢承阑看一眼窗外的墨云,神色不明,而后沉重吐出两个字。

“造反。”

小半月后,雁桂山的车队自行宫而下,与去时不同,归朝的车队里,多了两辆囚车。

那囚车里的人,铁梏脚镣一个不少,也不知犯了什么事,总之,看上去就是罪大恶极。

进了沂州城后,驻足左右的各个百姓皆盯着囚车低头思语,有心细的人注意到,其中一个囚车里头的人,便是城门告示上张贴的、朝廷官兵追捕了大半年的元安王。

众人纷纷惊异,也有人义愤填膺,指着燕衡吐露一些污言秽语。

不过这些闲语都进不了燕衡耳朵。他靠着囚车铁栏,闭眼休养,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燕衡左右两边由何砚和高淳看守,周围更是布满了大内高手,生怕有来劫囚的。

后面那辆囚车里的安福不知受了什么罪,神识不清浑浑噩噩,一天内不见睁几次眼。

囚车偶尔颠簸一两下,燕衡跟着睁眼一两下,他每次放视线过去,安福都不见醒。就算醒了,安福也会刻意避开自己的视线。

燕衡拿不准,他是不是在怪自己。但自身难保的情况下,燕衡实在没太多心思去解释或者安慰,只好装作不在意。

黄昏日落时分,燕衡扭了扭脖子,伸了个懒腰。

马背上的高淳见了,不禁道:“你也是睡得着。”

燕衡低笑两声,往他那边靠去,手铐脚链“铛铛”响几下。

他道:“郡公这话说的,不睡觉难道就不用死了吗?”

高淳觉得他这话好笑,牵动唇角,不知真假叹气,揶揄道:“你说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安心当你的元安王不好吗?”

“郡公以为我不想呢?”燕衡仰着头,靠着铁栏,斜眼看他,似笑非笑,“有的是人不让我活,我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是拼死找一份生路而已。”

高淳嗤之以鼻,奚弄道:“人常言,恶有恶报,我还道你是作恶太多,老天看不下去,才决心收你呢。话说,你还欠我们家平琛一只耳朵来着,此仇什么时候报好呢?”

燕衡摆摆手:“这身在庙堂里,谁没作过恶呢?就拿郡公来说,当年为挑起朝中争端谋杀解霁昭,这事儿还没个结果呢,令郎一只耳朵跟解家一条人命,郡公以为,孰轻孰重?”

这话刚说完,高淳使着马鞭,朝铁缝狠狠一甩,鞭落燕衡身上,霎时甩出一条血痕。

高淳若无其事收回来,云淡风轻道:“解霁昭是燕徊杀的,跟本公可没关系。”

燕衡倒也不同他计较,只笑笑,道:“骗骗别人就得了啊。”

高淳不吭声,不再和他嬉语。

燕衡想到什么,慢悠悠摸出怀中的叆叇。那晶片上,已经生出不少裂痕,蜿蜒至框身。燕衡满不在意地架在鼻梁上,望着前头稍远的解霁安。

“郡公帮本王看看,”燕衡伸长脖子眯起眼睛,眼神一通乱扫,“解庭将军可痊愈了?人在队伍里没?可要和咱们一起回王都?”

“燕衡啊,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高淳头也不转地漠然警告,“想想怎么能死得好看点吧。”

“说来,解家也不是个好惹的。郡公当年招惹他们家时,可想过如何收场呢?你是不是也没想到,解庭手腕狠毒到拿你弟弟开刀?”燕衡又是一声哀叹,“使得你手足二人交恶多年,你应该很恨他吧?”

他惋惜道:“这下倒好,这盛王上位后,你们两家都没落个好。”

高淳暗着眼睛,额角跳动两下,手背青筋暴起,积压的情绪彻底爆发。他策马靠近囚车,突然探手揪住燕衡后颈,往前猛地一砸,凝声质问:“你娘老子没教过你怎么说话是吧?”

燕衡下巴磕到铁栏上,霎时见红。他像是不知道疼,没什么脸色变化。

“郡公说话可得注意了,我老子死了多少年了也姓燕,葬的可是皇陵。”燕衡蔑视他,语气凛然,“我娘虽身在冷宫,却也实打实的位列妃位,不管哪一个都不是你冒犯得起的吧?”

高淳还欲言语,旁边见势不对的何砚赶忙驱马过来,撇了撇他的手,低声下气道:“郡公息怒啊,这还没出沂州呢,有什么恩怨,咱们回王都再解决吧。”

高淳怒目当即怼到他身上去了,没好气道:“你们刑部若是给我开后门,这账倒可以回王都算。”

“这……”何砚眼神躲闪,一脸为难,“郡公是知道的,那刑部,不是我一个小小侍郎能说了算的。”

高淳横眼瞪他,怒言道:“那你也敢来拦本公?”

“下官这是为郡公好啊!众目睽睽之下,您若对他下手,那都是瞒不住的。郡公您想想看,这一路他要受多少颠簸,万一他在路上受不住死了,被有心人这么煽风点火几下,那您岂不是得招惹一身祸来?”

高淳神色微微松动。

见他有所犹豫,何砚又急忙低声补充道:“他死了倒是不要紧,可到底是朝廷重犯啊!天下多少百姓都看着,都看着他还先帝和皇上一个清白啊!”

高淳思索几番,终于,松了手。他哼哼两下,捏着缰绳策马往前走了。

“今日且放你一马,待来日回到王都,看我怎么收拾你。”

燕衡跌坐回去,没什么反应,倒是何砚,暗暗松了口气。

燕衡都看在眼里。

到了晚上,车队行至郊外驿站,众人都安息休整下来。屋里热闹言语,气氛轻松。屋外,那囚车被人牢牢看着。

不一会儿,何砚端着吃食出来,给燕衡开了囚车的锁。

燕衡听见有动静便睁了眼,看见是他,并不意外。

何砚低头探身进去,两人视线相撞那一刻,他便开门见山道:“今日你何故说那些话激怒长北?”

燕衡视线紧紧跟随摆弄餐具的何砚,道:“何大人并不是愚钝之人。”

何砚手上一顿,抬眼露出犀利目光,道:“你故意试探我?”

燕衡不答。

何砚恢复如常,将餐托朝他那边推去。燕衡却纹丝不动,又闭上眼睛倚靠铁栏,似要休憩。

何砚等了半天,见他没动作,先耐不住了,便把话挑明了说:“那日墙倒众人推时,我就该和他们一道把王爷定死了的,回归我的正途。王爷是这么想的吧?”

燕衡依然不言语。

何砚想到什么轻笑两声,随手将燕衡跟前的筷子摆正了方向,头也不抬道:“一个从河里捞起来‘死而复生’的崔家人,在燕家棋局里,苟活三朝,怎会轻易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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