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起身走进医院,连个眼神都没给质疑他的人。
有人推来了一辆担架车,帮着陎漓将莫潼放在担架上,推着他跟上医生。
有人嘟嘟囔囔的抱怨医生多管闲事,要是给他们带来危险怎么办,医院里这么多人呢,怎么能让一个不明不白的人进来。
有人压低声音警告那人“别说了,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呆了别连累我”
那人的抱怨声终于消失了,走廊里余下了担架车碾过地面的声音和众人的走路声。
陎漓将莫潼送进手术室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被医生叫住,他说“你来帮忙”
陎漓说“我不懂这些”
医生说“没有麻药了,我需要你压住他。”
陎漓回到病床边,看着医生用束缚带将莫潼的双腿捆在床上,束缚带捆的很紧,陎漓甚至看到了被莫潼双腿上的暴起的血管,他有些担心等手术做完,莫潼的双腿也该被捆的废掉了。
医生似乎看出了陎漓的担心,说“手术不会太久”
陎漓应了一声“嗯”
医生拿出一盘手术器械,对陎漓说“按住他的肩膀”
陎漓按住莫潼的肩膀。
医生的速度确实很快,他先用剪刀将莫潼伤口上的不知名黑线剪开拆除,然后拿出药水给他清创。
在药水接触伤口时,莫潼突然睁开眼睛剧烈挣扎起来,陎漓用力按着莫潼的肩膀,不让他挣扎的太过厉害。
莫潼的喉咙里发出痛苦到极致的低吼,陎漓充耳不闻,看着医生迅速将伤口清理干净后拿出新的手术器械,将那道可怕的伤口扒开,撑起来,他看到了伤口下正在缓慢搏动的内脏。
医生用平淡到有些冷漠的声音说“还好,没有污染到内脏”
莫潼没说话,安静的看着医生动作。
医生的那句话也只是自言自语,并不是想要得到某种答案或者是附和,他手下的动作开始加快,迅速拆下撑子,将皮肤组织一层层缝合。
许是痛苦到了极致后大脑就会变得麻木,让人短暂的忘记痛苦的感觉,莫潼在伤口还没缝合完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陎漓没松手,看着医生将最后几针缝好,问他“可以了吗?”
医生点点头,将手套摘下来丢进垃圾桶,带上新手套将手术器械收拾起来放进消毒液里。
“你自己去找个病房”医生将新手套摘下来丢掉,说“这里的空病房很多,随便找一件住吧。”
陎漓点点头,问“他的伤还需要后续处理吗?”
医生说“不用了,缝线是可吸收的,不需要拆线,他的身体底子不错,不出意外的话躺一个星期就能下床活动”
陎漓说“谢谢你”
医生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陎漓推着莫潼找了一间向阳的空病房,虽然这里的天似乎看不到阳光,但这种房间至少比其他地方亮堂一点。
他给莫潼找了一身病号服换上,只换了上衣,他觉得裤子没必要换,反正伤口也不在腿上,不用担心被脏衣服感染。
莫潼醒来的比医生推测的要早,临近傍晚时就睁开了眼睛,他看到窗边坐着一个人,张张嘴,发出一声沙哑的不像样的呼唤“陎...”
陎漓回头,说“你醒啦”
莫潼微点了下头,说“这是那?”
陎漓起身去倒了杯水“一家医院”
莫潼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接过陎漓递过来的水,浅浅的抿了一口,嗓子得到了一些缓解,他对陎漓说“谢谢”
陎漓点了下头,接了这句道谢。
莫潼的伤口很疼,他忍着没说,但能从脸色上看出来。
陎漓说“这里没有止疼药”
莫潼点了下头,说“没事,歇一会儿就好了。”
陎漓点了下头,他也没办法,没有药,莫潼只能忍着。
莫潼问“能跟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吗?”
陎漓实话实说“我还没出去了解过”
莫潼撑着身体想要下床,陎漓按住他的肩膀,说“你休息,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