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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ter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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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衰样。”

接通的一瞬间,一道淡淡的轻嘲声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男人穿着淡蓝色商务衬衫,喉结下方的蓝条纹黑领带打着一丝不苟的温莎结,坐在黑色真皮沙发椅里,背景玻璃墙外可见城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看样子是身处于某个高层办公室内。

白乐肴哀怨地看着他:“舅舅,哪有你这样上来就嫌弃外甥的。”

萧鸿波冷哼一声:“早跟你说过拍戏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热爱顶个毛用,这回受挫了吧。”

白乐肴一脸不服气:“那是因为我才刚开始……不对,舅舅,你怎么知道我在剧组的事?”

“好歹是你第一次当男一号,你妈不关心,我这个做舅舅的总不能放着外甥不管。你们这剧被临时撤资的事我听说了,不用担心,你慢慢拍,剧方那边我会打招呼。”

白乐肴欢呼一声:“我就知道舅舅你最好了!”他高兴完才反应过来,表情由兴高采烈转为疑惑,“但是舅舅,你不是说过不会碰娱乐产业吗?”

见萧鸿波不说话,又立马变得紧张兮兮,“舅舅,这点小事我自己可以应对的,不用你……不用你……”

萧鸿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用我什么?”

白乐肴憋了半天,颇为羞赧地说:“你不用为了我打破原则。”

萧鸿波闻言笑起来,眼尾因为愉悦出现了几道深深的纹路:“我的傻外甥,你舅舅我是生意人,利益才是原则,有赚钱的好事干吗不碰?”

白乐肴眼里闪过一丝困惑,他明明记得当初舅舅说这句话的时候态度非常坚决啊,怎么这会儿忽然就变了。

不过管他呢,有了舅舅支持,他就更能心无旁骛地拍戏了。

“在剧组生活怎么样?和别人相处的融洽吗?”

萧鸿波语气慈爱,白乐肴听了就道:“挺好的,大家念我是小辈都很照顾我,尤其是楚前辈,刚刚还鼓励我……”

萧鸿波把玩着钢笔的手一顿,轻声重复:“楚前辈?”

“啊……就是楚衡前辈,舅舅你应该知道吧,楚前辈很有名的,我本来还怕他不好相处,没想到他和传闻中一点也不一样……”

萧鸿波耐心听他说完,淡淡道:“这么说来,他人还算不错。”

白乐肴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

萧鸿波意味不明地淡笑了一下:“你还年轻,识人不清也正常。”

他音量不大,白乐肴没听清:“舅舅你说什么?”

“没什么。”萧鸿波道,“等过段时间忙完了,我去看你。”

*

时间如流水般飞逝而过,《隐行》剧组开机第三天突然被追加了一笔不菲的投资,数额之大,已经远远覆盖了原来撤掉的那笔,对剧组而言无异于喜从天降。

白乐肴的日子突然变得好过起来,尤其是当导演知道这雪中送炭的资方是他舅舅之后,即便一场戏来回排上十遍,也依旧和颜悦色。

不过拍那么多遍倒不是因为白乐肴演技不行,而是他太过精益求精,又心直口快,在监视器上看回放的时候对自己的表现稍有一点不满就会表现出来,导演对于大金主的宝贝外甥自然纵容,当场提出要再拍一遍。

就这么一遍又一遍,白乐肴自己也习惯了在实际拍摄中一遍遍地寻求最佳演法,明面上自然无人提出疑义,只苦了楚衡这个和男主有许多对手戏的男二,也要一遍又一遍地陪他演。

白乐肴也真是天才,同一场戏拍了多次后仍旧情绪饱满,而且进步神速,演技愈发精湛准确,但问题楚衡不是啊。

拍戏是他的饭碗,就像一个碗里面一次只能盛那么多米饭一样,他进入角色后的情绪也只有那么多,拍到后面人物情绪消耗殆尽,他连自己在演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在照本宣科地说台词做动作。

再又一次第五遍同一场戏的时候,楚衡终于受不了了,直接把手上的道具一甩,“都停了吧,先拍我后面那场。”

这场戏是比较激烈的冲突戏,白乐肴正处于情绪高潮,见楚衡毫无预兆地拔腿走人直接呆了,说到一半的台词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里,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楚……楚衡哥,怎么了?”

此时已是深冬,寒风萧瑟,剧里的季节确是暖春,楚衡身上穿着警服制式衬衫和西裤,冻得瑟瑟发抖。

他从陈尽生手里接过长款羽绒服穿到身上,看一眼还呆愣在原地的白乐肴,后者精神抖擞,脸色因为兴奋而微微发红,似是半点不觉得冷,他一面感慨小年轻的身体就是抗冻,一面冷嘲道:“怎么了?我累了,拍不动了,看不出来?”

在白乐肴眼里,楚衡一直是个温和好脾气的前辈,虽然平常看着冷冷的不怎么讲话,但从不会乱发脾气当众甩脸色,哪见过楚衡这副黑着脸冷言冷语的样子,一时更呆愣了。

剧组的其他人员却是见怪不怪,在得到导演的默许后直接开始收工具换场地。

开玩笑,金主和大咖他们哪个都得罪不起,这个时候当然要装死了。

楚衡也懒得再说更多,直接转身走人,捂了捂肚子,嘟囔道:“我都快饿死了。”

陈尽生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饭已经买好了,在休息室里。”

楚衡唔了一声,也不问陈尽生买了什么,反正陈尽生每次买的都很符合他的口味。

休息室里没有人,小玫早就吃完了午饭,出去溜达消食了。楚衡大爷似的几步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来,窝着手靠到沙发背上,对着天花板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耳边先后传来门扉轻扣,微波炉运转,塑料盖子掀开的声音,楚衡微眯着眼,直到手背被轻碰了一下才坐起身,从善如流地接过递到手边的筷子。

饭菜果然都已经摆好了,不仅营养均衡,而且都是他爱吃的,甚至考虑到他维持身材的需求,连米饭都是精糙参半。他这一个多月的伙食都是陈尽生在操持,时不时还有静心烹饪的加餐,楚衡照镜子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的气色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饭菜被两个人一扫而空,楚衡吃完就开始犯困,这几天都是大戏,早晚出工,他没怎么睡好。

室内温暖,又饱食一顿,楚衡想着眯一会儿,便靠到沙发上。

陈尽生扔完空餐盒回来,便见楚衡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布艺沙发里,金丝眼镜滑到鼻梁上,长睫搭在眼睑上,呼吸沉稳绵长,赫然睡熟了。

他无声注视了一会儿,反手关上门走上前,勾着中梁将楚衡脸上的眼镜取下来放到茶几上,又脱了他身上的长厚羽绒服和鞋子,扶着肩膀将人平放到沙发上。

楚衡甫一躺到沙发上便自动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似乎是因为没了羽绒服觉得冷,他缩了缩肩膀和膝盖,整个人贴到沙发靠背上,却没有半点要醒的迹象。

陈尽生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毛毯盖到他身上,他眉头舒展开,下巴埋进毛毯里,翻了个身子面朝沙发靠背,再没动静了。

陈尽生默不作声地望着他,倏忽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似乎是怕惊醒熟睡的人,力道放得极轻,只轻轻用大拇指指腹在耳鬓摩挲了片刻,而后放下手,将室内空调温度又调高了一度,便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到单人沙发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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