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梦曦换了只脚翘二郎腿:“行吧,那我给你指第二条路。”
“你不是有那些同学的个人信息吗?侵入浏览器公司的后台,拿到他们的账号、密码和IP地址,一个个在网上聊,或打电话去问。你俩的事闹得这么大,他们八成会冒头,说不定会为博眼球知无不言。伪装成记者或媒体人,给他们点好处,他们应该不会骗你。”
赵君泽垂眸盯着桌面,旁人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抗拒。
孔梦曦叹了口气,摊开双手:“这是我能想到最‘合规’的方法了。”
“就像你说的,这不合法。但罪犯被抓到前也有人权——法律能保护无辜民众,也能保护他们,这对被他们伤害的人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伤害?”
“可那些没有伤害他的人呢?”赵君泽表情沉肃。
孔梦曦身体前倾,目光灼灼:“我们只想获取真相,对他们有什么损失?除非他们参与了犯罪,是帮凶或主谋。你越替他们着想,他们就越肆无忌惮——你不黑网络,我黑,我把记录篡改或删除;你不监听,我监听,我抓住你的把柄威胁你;你不用暴力,我用,我让那些知情人颠倒黑白,和他们形成利益共同体,你去坟墓里挖掘真相吧。”
“你在商业上,也用这些手段?”赵君泽重新审视她。
“不然呢?你以为我怎么逆袭?我一没靠山二没资历,想在短期内赶超只有两条路:一是拼命,我拼不过alpha;二是走歪门邪道,也就是所谓的非法监听。干了这行我才发现,商业就是场信息攻防战,明面上的合法合规只是冰山一角,真正起作用的全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孔梦曦突然笑了笑:“你以为君临哥的线索全是从合法渠道来的?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他有些小动作你想都不敢想,搞情报就是要拼胆识和气魄。你在他面前就像个小透明,也难怪他不把你当男人,而只是个需要呵护的弟弟。”
赵君泽拿起那张贴膜:“这要怎么用?”
“像我之前说的免费活动,守株待兔,或提前锁定目标,加以诱导。打个比方:他的手机膜碎了,恰好他朋友享受过你的服务,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帮他换膜。而如果他是高端人士,不会踏足这些小店,你就可以装作拿错手机,把膜换上去,再跟人道歉。”
“你那里还有吗?”赵君泽把那张膜收进口袋。
孔梦曦“哗啦啦”倒出一堆盒子:“你慢慢看,我去上个厕所。”
alpha、beta和omega的卫生间相隔很远,在此基础上又分为男厕和女厕,空间大小也有差异。女omega的卫生间是最小的,只有四个厕位。孔梦曦进去时里面没人,出来时外面站了个男beta,正是向赵君泽索赔的那位。
他是赛场监督员兼安全员,穿着蓝色工作服,戴着平顶帽,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下。不起眼的外形使他能悄无声息地混迹在各种场合,后天的训练更是进一步削弱了他的存在感。要不是孔梦曦也受过训练,肯定也会不自觉地忽略他。
“你怎么把监听膜告诉他了?”beta靠着卫生间的墙壁,双手插在兜里,弱势的姿态和冷硬的语气形成反差。
“已淘汰的技术,告诉他又做不出来,卖他个人情又怎么样?”孔梦曦换了种语气,“只要他用了膜,就是盗窃信息罪,和我们在一条船上。到时候把赵君临也拖下水,特情局就是群无刺蜂,想要什么情报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