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吧回来,傅问心就发起了高烧。
剧烈运动加上水土不服,让他的免疫力直线下降。脑袋里有根血管在跳,每跳一下就痛如刀绞。全身忽冷忽热,只想找个地方躺下。呼吸和吞咽都不舒服。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外泄,从焦土味变成甘菊味,再变成海盐味。他想去药店买药,却又记挂吴垠,于是先回了旅馆。好在吴垠没有令他更加头疼。
“爸爸……”吴垠伸手扶他,声音里饱含关切,“水……睡觉……”
“咳……”傅问心费力地清了清喉咙,嗓音却依旧沙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安安有灵性,居然接了一杯水,叼着杯耳走过来。
傅问心喝完水,脱了衣服倒头就睡,浑浑噩噩地在梦境中挣扎,汗水把被褥浸得湿透。醒来时余晖满天,头痛消失了,体温恢复正常,房间里空无一人。
吴垠,安安,猫咪——全不见了。
傅问心下床,进浴室冲了个澡,穿好衣服出门找人。
高原的昼夜温差大,降温速度快。当地居民散步都穿毛衣或棉袄。傅问心穿着夏季的单衣,一个店铺一个店铺地问,最终在距离旅馆两条街的小吃店找到了线索。
“那个小孩牵着条狗,带着只猫,往国界线那边去了。”老板边煮汤圆边指方向,“我还问他饿不饿、有没有家长,他不理我!早知道他脑子有问题就拦下了。”
“什么时候?”
“早上七点左右。我正要收摊,突然看见一只大狗,吓得我困意都没了。现在过了快十二小时,你可以去哨卡看看,说不定被拦下了呢?”老板把汤圆盛进打包盒里,递给傅问心。傅问心付了钱道了谢,转身向警察局走去,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警察局联系交通局查看监控,确认吴垠离开了镇子,提出帮忙找人,被傅问心谢绝了。当晚,傅问心顺着吴垠离开的方向前行,经过哨卡时无人阻拦,就这么出了国境。
“核岛区分为三层:一层隔离区,二层聚变反应室,三层实验区。实验区的辐射超过安全阈值近三十倍,仅有急救仓能抵御这么高的辐射量。人质估计被关在那里。”一名高高瘦瘦的寸头alpha敲了敲桌面上铺开的核电站设计图,手腕上的镯子叮咚作响。
“那里有55℃,通风系统能运行吗?”一名留着浓密络腮胡子的方脸大汉问道。
“能。那里的设计温度是400℃,这两天不会出问题。”寸头很笃定。
“怎么进去?”一名戴着银项链的卷发alpha问道。
寸头摸着下巴思考:“应该有密道。”
“临时挖一条吗?”卷毛抱着双臂,一脸淡漠。
“辅助区和常规岛的电梯还能用。”方脸说道。
“隔断了,过不去。”
“可以操作吧?”
寸头双手撑着桌面,低头看设计图,“我不懂机电。你们谁懂?”
方脸和卷毛都不吭声。
“我懂一些。”
三人一齐看向门口,一秒调整好站姿。
酒保端着三瓶酒,顺手把门关上,将托盘放在备餐柜上,脱下手套走到桌边,“从A区下到C区,打开隔离门。急救仓有逃生通道,我会试着找找。整个过程需要五分钟。”
“A区污染严重,设施腐蚀老化,可能有很多路走不通。”方脸说道。
“五分钟足够了。”酒保重复道。
“那我和鼠子去炸窝,老猫配合你?”寸头问道。
“你们仨一起。”
“你一个人……”卷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