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朋友挺有钱。他买车是要去旅行吗?”
“就是代步。他们有旅行专用车。买这辆车主要是考虑到内涝,有辆能涉水的车更方便。”
“那我建议他买浮光的魅霞系列,核心硬件都是世界五百强厂家直供,几乎没有产品溢价。用五年以旧换新还能打五折……”竺长青从车辆性能、市场趋势、行业政策、资产配置进行分析,足足讲了十五分钟,以一句“关键还是看你朋友的喜好”作为结语。
“老大,你这么厉害,干嘛不去车企?”缪秋儿满含钦佩。
竺长青笑了笑:“有份工作就不错了,哪能挑三拣四?”
“早知道我就直接让你跟他说了,这么多东西我也记不住。”
“你是他的好朋友,你的立场比我的话更有说服力。”竺长青拉上窗帘,“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别明天上班没精神。”
“嗯。总监你也早点睡。”缪秋儿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说完这句话后等了几秒才挂断。
竺长青又回到电脑前,开始搜索首都的新闻。
第二天上班,没人说起千华的事。晚上八点,竺长青和焘怀瑾到一家私人会所打台球。焘怀瑾是个资深的台球迷,一个人打经常一杆清台,面对竺长青也不会谦让。竺长青一晚上没碰几次球,茶点倒吃了不少。打了一个半小时,焘怀瑾总算过足了瘾,拿起一听冰啤坐在沙发上:“以前总觉得做律师辛苦,天天殚精竭虑,现在反而羡慕当时的工作。”
“以前看客户脸色,现在看老板脸色,不都一样?”竺长青也拿了一听冰啤。
焘怀瑾“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以前一个月四五单,现在一天四五单。收入是稳定了,人却要忙坏了。”
“每单都有提成,多劳多得。”
焘怀瑾把喝空的易拉罐捏扁:“当律师有一点不好,就是无论对方是什么人你都要为他辩护,辩护记录还会留在你的职业档案上。你明明知道他罪大恶极,却还是要全力以赴。”
竺长青侧头看了看他,接着看向正前方,“法律规定他需要一个律师,恰好选中了你。你全力以赴是为了法律正义,而不是为了他。”
“法律维护的是人,那就不可能尽善尽美。再好的人也做过错事,再坏的人也做过好事。”
焘怀瑾又拿了一听冰啤,拉开拉环,“我以为我来了公司,就可以为没有感情的公司形象辩护,没想到还是为了人。你知道网上吵得最多的是什么吗?”
竺长青不说话。
“是黎总的私事。”焘怀瑾喝了一口,把易拉罐重重放在茶几上,“黎总有个谈了十几年的未婚妻,被千华撬了墙角。千华自己也有婚约,却和黎总不清不楚,婚后还搞在一起。”
“这也不能说明黎总和千华品行败坏。”竺长青低头看脚尖。
“现在呢?黎总让千华去你部门,和另一个omega同居,这还不是品行败坏?”焘怀瑾的胸膛剧烈起伏。
“还是不要议论老板的私事……”竺长青转换话题,“听说你买房了。”
“嗯。一百七十平,够我一个人住。有机会请你去我那儿坐坐。”焘怀瑾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之前不是说你资助山区孩子上学,每月都汇钱过去?谁帮你照顾那群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