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标记持续了二十三分钟。标记完成后，千华和黎迦都很疲惫，相拥着在床上睡了。等他们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千华的手机有十四个未接来电，超过一半是竺长青打来的。千华换好衣服，离开房间，准备迎接总监的怒火。竺长青却没有责备，在饭桌上和其他人谈笑风生。

“来来来！我们来玩‘我有你没有’！每个人伸出五根手指，轮流说自己一周内做过的事，没做过就放一根手指，最先放下五根手指的要玩真心话或大冒险！”

“我今天游了五百米。”

“我和对象打了两次电话。”

“我中午吃了芥末。”

“我睡了十四个小时。”

“同事帮我搓背。”

一轮下来，有八个人最先放下手指，其中就包括千华。他们可以选择玩真心话或大冒险。

“我刚刚让车蹊写了个程序，赢了的人就在里面写下你想问他的问题或大冒险的内容，让输的人抽签。程序入口发在群里了。”

“我……我选择大冒险。”第一个接受“惩罚”的是来自人资部的戴小栗，是个面容白净、戴着无框眼镜的beta。看上去有些木讷，实际上很聪明，会做精美的手工艺品。

他抽到了“向在场的某个人表白”。

抽签结果向所有人公布。二十二双眼睛盯着戴小栗，其中有戴小栗的上司、互相看不顺眼的同事、关系友好的同事、不能得罪的上级、有望发展成同盟的其他部门成员。

这，是一个政治问题。

戴小栗扶了扶眼镜，毫不犹豫地走向岑睿凝，一本正经地单膝下跪。

“总监，第一次见到您，我就被您的英姿飒爽吸引。虽然我知道像您这样的alpha一定会有个omega伴侣，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沉沦，每天在办公室肝到深夜，只为了多看您一眼。”

岑睿凝：“……”

“每当听见您沉着的脚步，我的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每当看见您给别人发奖金，我就难受得心如刀割。每当您私聊我，用犀利的语言传达您的爱意，我就恨不得把每个字抠下来，纹到身上，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

姚檞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啊！总监！回想起我们共同加班的日子，没有人比我们有更深的羁绊。您是我拔不下的肉中刺，我是您取不出的眼中钉……”

“啪！”岑睿凝一拍桌子，“滚回去！”

戴小栗收起诗朗诵般的陶醉表情，扶了扶眼镜，淡定地回到座位。

岑睿凝猛灌两大口酒，把揶揄的目光一一瞪回去，“下一个是谁？”

“是我。”千华站了起来。

“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众人在手机里输入问题。

“今天中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