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华点了点头,黎迦便离开了。
青澜好像很累,半眯着眼躺在椅子上,仿佛下一秒就会睡着。千华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安静地喝完。黎迦拿着药回来了。
“这么快?”千华看了看手机,只过去了五分钟。
黎迦没说话,带千华离开。路上接了个电话,是和熙医院打来的,询问他们何时来做产检。
“我们在嘉莲做了。”
“没什么不满意,是我爱人不喜欢。”
“暂时不考虑。”
“……”挂断电话,元康昭眉头紧锁,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的徒弟们翻着千华的病历,几乎把每个指标都背了下来,元主任才忧心忡忡地开口:“怎么就不喜欢呢?”
“跟其他病人闹了不愉快?”
“诊断时间太长?”
“护士不热情?”
他每说一个可能,徒弟们的心就颤一下。他们老师可是强迫症晚期的完美主义者,曾给医院提了二十七条整改意见。这次他看重的病人转头去了别家医院,对他的打击无异于手术前没洗手、手术刀没消毒、缝合线没对称,足以让他翻来覆去彻夜难安。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把问题引向宽松的答案,让老师心里好过一点,也让他们好过一点。
“我们看监控吧。”大徒弟向晓冰深知老师性格,没实据的臆测说服不了他,于是从事实入手。
见老师没有反对,二徒弟庾歌麻溜地去监控室要来录像,五个人在休息室里看起来。
“他们从车库上来,没遇到什么人。电梯里有香氛。护士主动打招呼。地板上没有垃圾。难道是光线太强?”三徒弟蔚节摸着下巴分析。
元康昭一听就拿起手机。向晓冰连忙说:“光强是敏主任分析过的,最接近自然光,再暗就看不清了。”
“难道是开的补品太多?”四徒弟马烘意问道。
“不是吧,不都买下了?”
“他的omega说不喜欢。”
“是不是觉得贵?”
“不会吧。黎迦不差这点钱。”
“我给他们打个折。”元康昭再次拨打黎迦的电话,“黎先生,您好,我是元医生……是的,我们医院在做活动,所有保健品半价,只要来体检……哦,好好好……没关系,没关系。”
看着老师落寞的眼神,蔚节有些不忍:“也许是墙的颜色不合他心意?”
“做个体检还在乎墙的颜色?他们天天坐办公室,面对的都是大白墙,我们的墙柔和多了。”
“不能因为他一个人改吧?其他病人都说很好。”
“会不会是因为您眼神猥琐?”一直没说话的庾歌开了口。
另外四人立即转过来,看着庾歌面前的屏幕。
“猥琐?怎么会猥琐?”元康昭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