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乔榛在听到老国公去世的消息时十分惊讶，觉得生命真的很脆弱啊。

虽然那一天她没有见到人，但是还是无法想象戎马一生的老将军最后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虽然无比的荒谬，但事实就是如此。

对于这件事情，乔榛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难免觉得有些遗憾。

这个时候，乔榛突然想到了赵俣，他会不会伤心呢。

她觉得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肯定也不是他的本意，但是这些无法预料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负责。

乔榛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但是，她现在还是有一点犹豫。

没过多久，乔榛还是下定了决心，踏着暮色出了门。

***

“娘子。”

乔榛可是赵俣放过话的，唯一一个可以在他院子里自由行走的人。

见乔榛过来，一路上的侍卫悄无声息地放开了守卫，乔榛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就连长夏也带着乔榛到了赵俣门口，沉默离去。

见他们这个样子，乔榛稍微压了压心口，才推门进去。

“你怎么来了，”赵俣看到外面洒落一大片阳光，皱了皱眉，本想出口斥责，看到是乔榛才立马转了话头。

阳光打破了屋内的昏暗，赵俣的心情也跟着亮了亮。

“我听说，”乔榛看着赵俣这个样子，还是犹豫自己的话到底要不要说出来，“我听说，肃国公去世了”

“是，”说完这一句之后，赵俣又沉默了许久。

过了好一会儿，赵俣才说话，“你会怪我吗？觉得我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赵俣说着话，还带着几分犹疑，乔榛敏感地体会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想要怎么处理。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赵俣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只是……”

赵俣仰头，乔榛难得从他身上看到一丝脆弱，不过就一会儿，迅速到让她以为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我知道的，都是意外而已，”乔榛笑着宽慰他，“我们能够做的只是达成自己一开始的目的，至于其他的，我们管不了这么宽。所以，我们对于自己不能掌控的事不必强求。作为朋友，我希望你的生活更加顺意。”

“而且，你的目的达成了，不是吗？这就足够了。”

听到乔榛的话，赵俣震了震，这一瞬间太子和乔榛的话在他耳边不停环绕着。

一个声音对他说，“阿俣，你忘记自己的目的了吗”，是太子；另外一个声音对他说，“作为朋友，我希望你的生活更加顺意，”是乔榛。

两个声音不断在他脑子里回旋，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十分纠结，一定要做选择吗？

不过赵俣的这些思考也就一刹那，没一会儿就晃过神来，乔榛虽然也发现他走神了，但是没有追问。

“这样一说，我的确没有什么消沉的必要，”赵俣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主要的目的就是让肃国公的没有机会当上兵部尚书，他本来距离尚书之位只有一部之遥，但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后，他肯定没有了机会。

而且，赵俣想着，现在老国公去世，无论他守孝还是不守孝，反正在官场上寸步难行了，本来就没什么本事，只会媚上欺下，以前看在他身份上对他多有偏颇，之后，谁还会好看他一眼。

现在内忧外患，所以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当上兵部尚书。

赵俣知道事情发生到现在这个样子出乎自己预料，但是，其实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坏处。

“你不要犹豫，”乔榛笑着说，“我知道你要做的事情很危险，我不能为你做什么，但是需要帮忙的时候，不必忌讳。”

“好，”听到乔榛的话，赵俣点点头，笑着应好。

他目送乔榛离开，其实他现在还是有些犹豫，但是，他以后会更加坚定。

他虽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最后能拥有什么，但是，他会为了自己的目标慎言慎行。

***

乔榛回家之后，思考了一下赵俣的状态，但是还是觉得自己现在也做不了其他更多的了，也只能希望他自己能想通。

她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挺奇怪，上一次是木菁，这一次是赵俣，她总能感受到他们的心态变化，然后自己得思考怎么处理这种微妙的感觉，可以让当事人更加舒适，毕竟他们可不会承认，所以就是她来受着。

乔榛也觉得这样是比较私密的情绪变化，所以她也不知道怎么宽慰他们，所以还是希望他们自己能够想通。

……

“阿妹，你怎么这个点从外面回来，”乔榛到家的时候，乔筠刚好在院子里练功。

看到乔榛的时候，他还瞅了瞅天空，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时间。

“刚有事出去一趟，”乔榛看到阿兄，心慌了一小会儿，但是转过头一想，自己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嘛。

所以，自己没有什么可慌的。

乔榛想明白这一点后，腰板瞬间又挺直了。

乔榛朝阿兄挥挥手，准备回自己房里。

“阿妹，你等一等，”乔筠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喊住了乔榛，虽然到了这个时候他都还在怀疑自己的这个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但是，他抚着自己的心口，觉得自己还是愿意的，并且自己的愿望很强烈。

只是，他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可能会辜负家人对于自己的期待，但是，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夙愿。

时不待他。

“阿兄……”听到乔筠的话，乔榛转过身来，但是她心里莫名觉得很不安。

想到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她心里划过很多想法，但是还是按耐住自己的心，没有说话，等待着阿兄。

“阿妹，我想离开汴京，和我的同窗们一起，去西边抵御蛮子。”

“我们的先生都会离开，至于同窗，暂时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