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外祖母不要不高兴,她选择了不好的欺骗。
但是谎言终究会迎来纸包不住火的那一天,而那一天就是自己的竞赛成绩单发送到外祖母手里的时候。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被理解]是她的爸爸妈妈都尚未解决的难题,更何况是现在的她。
心音只能寄希望于邮寄的成绩单到达地再晚一些,最好是被马虎的快递员弄丢在半路。
又或者是两三个月没碰竞赛题的自己可以在几天内迅速复健,重拾从前的题感,拿下好成绩。
但这些几率微乎其微,她终究是要正面应对那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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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音第三十八次在日向跑去捡球前,动作迅速地捡起排球,投入装满排球的篮子里时,日向终于忍不住了。
他从排球篮里重新掏出一颗球,蹑手蹑脚跑到影山身边,悄悄地指了指心音的位置。
“影山,今天的心音也太奇怪了吧。”
影山也这么觉得。
“今天的心音,看到我的时候居然只是点点头。”
……
值得在意的是这点吗,日向不由得在心里吐槽着。
“这没什么吧!!”
影山用一种[你什么都不明白]的眼神看着日向,莫名地,日向感到自己似乎坐在路边就被踹了一脚。
而后影山还补刀:“心音平时不是这么跟我打招呼的。”
“她会跟我分享一会今天身边发生的事情……”
日向赶紧叫停:“我知道了!!!!”
两只脑袋凑在一起之后,形成了一致的意见,他们走到心音面前,两个人一左一右在心音面前晃晃手。
“我在烦恼什么吗。”心音叹气,“我在想怎么一个星期速成数学竞赛。”
事实上,连数学竞赛这个词语都没有怎么听说过的二人面面相觑,他们好像没办法帮到心音。
日向懊恼地摆出思索状:“这个烦恼,我完全没有解决的方法啊,毕竟我的数学连及格都很困难!”
数学困难户影山也表示赞同。
心音握拳,反过来鼓励耷拉脑袋的两小只:“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
日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奇特的角度,他担忧地看向心音:“为什么要这么在意竞赛结果,难道说拿不了好名次心音的老师就不让你当我们的经理了吗。”
影山听到这句话,头上冒出了三个巨大的感叹号。
心音一把拽住胡思乱想二人组。
“不是这样啦。”
她只好把关于外祖母的事情告诉他们。
“所以我烦恼的就是,如果让外祖母知道,她可能会不开心。”
在排球脑袋兼学习困难户的日向眼里,心音过去的形象是[超强的全能经理,除了体育弱一点]。
不管是交际还是学习,处理社团事物,开导大家,都做的滴水不漏。
所以当知道心音过去[没什么朋友]的时候,日向几乎觉得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因为一直以来,心音都做的很好。
其实就跟打排球一样吧,每当自己有所进步的时候,都会“不满足”。
就算变得很好了,还会想着“如果我能做得更好的话……”
但是,一直这样要求自己做到最好,真的不会累吗。
对于喜欢的事物,支撑他们不断攀登的还有爱好,那如果不喜欢呢。
“那就直接告诉她吧。”
影山的话有点轻飘飘的,就像是坦诚地告诉对方是一种很简单的决定。
头一次,心音几乎没有怎么思考地就委婉拒绝了影山的建议。
她没有那种勇气,做事情也喜欢左顾右盼。
不想要从自己珍视的人脸上读出“失望”的情绪,尤其是爱她的外祖母。
年纪和岁月会给一个人留下终身的烙印,所以外祖母的认知,是出于她那个时代普遍思维的结果。
一个人的想法没有那么容易被改变。
“唔,我想想。”她左手托腮,歪了歪脑袋,脸上很轻松地笑着,“其实我这两天练了一下竞赛题,发现自己其实还蛮聪明的,刷刷刷写了好多题,怎么样,厉害吧。”
日向把嘴巴长成O型,很给面子地鼓着掌:“太厉害了心音!”
“所以没问题哦,不用为我担心。”
她推着来到自己身边的两个人回到排球馆的中央。
“嗨嗨嗨!!赶快开始训练。”
心音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他的后背还残留着被推的时候对方手掌的温度。
撒谎的人总会留下尾巴。
心音每次说出违心的话的时候,左手都会悄悄地蜷缩起来。
这是影山飞雄的[读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