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呢?她不想留你在身边?”袁竹问道。
提到母亲,姜佑安眼神中有了些哀伤,“皇宫里皇上最大,我娘连皇后都不是,她说话要是有用,我也不用去和亲了。”
袁竹不禁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回去能过上好日子呢,之前送你去和亲,你们打了胜仗他还要杀你,真是铁石心肠,你回来得好,以后就在这里好好开书院吧,再别去京城了。”
姜佑安微微一笑,“你还知道铁石心肠呢?辛老师教你的?”
“是他教的。”袁竹笑了笑,“我在学着读书写字,我想把种花的技艺写下来,常翻着看看,省得我忘了,要是其她人想学,也能看着学。对了,你要是给你娘写信,能送到她手里吗?”
“这个嘛,我没想过,宫里通信不易,也许我可以寄给昭明,让她想办法给我娘。”姜佑安犹豫地说道。
“那也行啊,起码你们两个人还能写信说说话,要是一个人在宫里干等,得不到你的任何消息,那真是急死人。”袁竹说道。
姜佑安点了点头,“嗯,我试试,明天我就写信,给我娘报平安。”
中午热热闹闹地吃了午饭,姜佑安把两套文房四宝和几本珍稀的古书送给了邵苏木和纪青薇,又送了辛开元一把名人题字的折扇,才和戴庭芳一起回小院里休息去了。
院子里的杂草已经清理干净,客厅很亮堂,卧室布置得很温馨。两人脱去外衣,在床上小憩,轻声说着袁家的变化,不多时,姜佑安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姜佑安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坐在马车上,要向前赶路,路上堆放着很多尸体,挡住了她的马车,当她到达近旁时,就有人不断地把尸体挪开,给她清路,铺着尸体的路无穷无尽,好像怎么也走不到头,她忘记了自己要去哪儿,只感到深深的恐惧和厌恶。
“佑安,佑安!”姜佑安听到戴庭芳在叫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做噩梦了吗?”戴庭芳轻声问道。
姜佑安的心被恐惧填满,她紧紧抓着戴庭芳的胳膊,却忘了刚刚做了什么梦,“可能是吧…我不记得了。”
戴庭芳搂着姜佑安,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我们已经回来了,战争结束了。”
“嗯,结束了。”姜佑安想起自己已经回到了袁家,心里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姜佑安就这样回到了袁家,走时来送她的人,此时纷纷来看她,周通海也来了,听说周帛没回来,他虽然生气,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拿着周帛写给他的信和捎给他的物品,默默回去了。
听闻长兴公主回到了女子书院,更多人慕名而来,要把孩子送到女子书院读书,学堂里是着实容纳不下了,趁着小麦还没成熟,袁竹拿着姜佑安带回来的钱,多雇了一些附近的村民,加紧盖房子。
房子盖起来之后,大门外挂上了全新的牌匾,上书“佑安书院”四个大字,邵苏木和一些学生率先搬了过去,授课也都挪到了里面的新学堂里。书院和袁宅的花园相通,方便了老师和学生们去逛园子,穿过园子去袁宅里洗衣服、打水也很方便。
姜佑安对书院的房子做了安排,哪里做学堂,哪里做宿舍,哪里住老师,哪里藏图书,都挂上了牌子,把从京城带回来的书都放进藏书室里之后,她又对学生们的授课做了新安排。
邵苏木是启蒙老师,教识字、书法和算数,纪青薇教诗词歌赋、做文章,戴庭芳教四书五经、状元文集,姜佑安教骑射,辛开元教兵法和拳法,李长风教剑术,郭英教纺织制衣,钟二娘教烹饪菜肴,心柔教舞蹈,袁萱草教绢花,杨恩教木工。
另外还聘请龙世蓉一个月来教授两次古玩鉴赏课,以往崇正书院安排一个月来一次教授史书典籍的老师也被编排在内,教学以文课为主,武课为辅,其他课程自愿报名学习。
学生们见增加了这么多课程,都觉得新奇有趣,就算不能通过科考做女官,也能强身健体,还能学些谋生的手艺,大家都争相报名。
附近村镇的人听说不用花钱就可以学这么多东西,原本犹豫的父母都下定了决心,连一些偏远地方的孩子都被送了过来,住进了书院里。
袁竹带着学生们在书院里种了许多花木,等过些时日,坐在学堂里,住在寝室里,就能看到外面四时有花开。
邵苏木搬去了书院里住,阮荷也要搬回到了她原先的房间里了,姜佑安正和袁竹一起帮她搬着东西,心柔过来找姜佑安。
“姜院长,我考虑好了,舞蹈课我不能教。”心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