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有何事,不妨先说来给本夫人,晚间老爷回来后,本夫人转告于他。”
王氏解释道:“不是本夫人不相信你,只是你如今是执玉伺候笔墨的小厮,不好在外耽搁太久,若是不方便讲给本夫人听,晚上老爷回来了,你再来回话也是可以的。”
容盛挠了挠脸:“没有什么是夫人不能听的,除过这牛乳、羊乳皂,奴才还做了没有添加任何香料的胰子皂,同样具有清洁的作用,只是没有桂花皂闻起来香,也没有牛乳羊乳皂润泽白嫩肌肤的效果。”
“不对,不能说胰子皂不香,它不但不香闻起来还有股油脂的腥膻味儿。”
王氏不解,洁面用的东西,若是有腥膻味儿该如何卖的出去?“桂花皂、牛乳皂都是极好的,你为何做这有味儿的胰子皂?”
“夫人,之前所做的皂售价最次也要半两银子,只有家中宽裕或者富贵的人家才用,虽然这胰子皂由于没有加香料的缘故味道有些腥膻,但它的成本低,而且洁面、净手的效果也比寻常穷苦人家用的淘米水要好百倍。”
“富贵人家自是不会买,但低廉的价格也可以让普通人家用上着胰子皂,奴才也不要这胰子皂的分红,只求老爷夫人用成本价卖出去吧。”容盛言辞诚恳的说道。
“你竟是如此想的...”王夫人被容盛这番话震惊到。
“放心吧,这件事本夫人准了。”王氏感慨小小年纪被善堂嬷嬷以莫须有的由头赶出来,在街头流浪险些冻死,还能有如此仁善的想法,当真是我狭隘了。
“你先回清风苑,此事交于本夫人,同老爷商讨清楚会派人告知与你的。”
容盛留下那块闻起来略微腥膻的胰子皂离开了凝晖堂。
...
刚巧今日是容盛值夜,她在江执玉下手的小桌上照常写完五张大字后交给江执玉检查:“少爷,如今已经过完年了,虽说乡试在秋季,但仔细算来也不过几个月的日子,从明日起奴才就不劳烦少爷批改奴才写的大字了,免得耽误了少爷温书。”
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可不能把看书的时间浪费在我这丑陋的毛笔字上,有空就应该看书写八股文,关系我未来的任务可马虎不得。
江执玉不紧不慢的批改完大字:“阿盛读书识字都快,唯有这写字迟迟不见长进,莫不是不想写了,想出这种借口来糊弄我?”
“啊?”容盛看起来一脸呆滞,他是怎么扯到这上边的?还有怎么又说我字丑,真当我是泥捏的没脾气不成?虽然我的字确实丑,但也不能老提出来说吧。
江执玉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容盛的脑袋:“玩笑话罢了,阿盛自不会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人,况且你一日不过写五张大字,批改完一刻钟都用不到,如何耽误我温书?”
“若是因为这种事就影响到乡试,未免也太荒谬了,还是说...你不相信你家少爷的能力?”江执玉捋平纸上被容盛捏出来的褶皱,语气平淡的说出来却莫名的让人信服。
啪啪啪...容盛在心里鼓掌叫好,不愧是未来状元郎讲话就是硬气:“是我想岔了。”容盛迅速滑跪,你是大哥你觉得行就行。
“夜已深,就寝吧。”江执玉吩咐道。
容盛动了动因看书坐太久而僵硬的脖子,嘀咕道这是什么男主buff吗?一起坐着看书,自己腰酸背痛,江执玉看起来还是这般风轻云淡的潇洒模样。
“嗯?看我作甚?”
“没什么,奴才这就去打水铺床。”容盛手脚麻利的安排好江执玉,躺在外间的美人榻上。
江执玉透过屏风看着外边缩在榻上一团,想起她晚上看书走神打瞌睡、写大字时偷偷吃藏在袖子里的松子糖,微微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个孩子是我太拘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