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这臭小子乱说些什么?赢了赌约就算了,何苦在这造谣生事?赌注是一百两银子吧?我这就给你找。拿了银子就快点走人。”黄里正突然情绪激动的冲出来要推搡容盛被知棋一把拦住。
不是我说,你这里正怎么当的,我还啥都没说呢?你就开始跳脚了,不打自招第一人。
“容兄弟只是说了茂儿与你我长相不甚相似,你为何如此激动?难道姐姐当年的难产另有原因?乡亲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说啊!”
“不可能?你们在乱说些什么?爹你没干这种事对吧!”黄茂双手捏着黄里正的肩膀情绪激动。
黄里正哆嗦着手,自顾自的拿出还剩半截的烟点燃抽了一口,叹了口气:“没错你不是黄氏的儿子,你娘是我的同乡,原本看她孤身一人逃难来这芦花村可怜,便救了她,谁知那夜醉酒误事,她竟然怀孕了。”
“她和黄氏一前一后的怀孕,这孩子是断断不能要的,她说她会打掉,我就信了还给了她十两银子,让她去别的地方找个营生,谁知她假装离开,却在月份大了显怀之后去找了黄氏。”
“不知说了些什么刺激的黄氏8月早产一尸两命,而她在生产之后把孩子留在了家里,自己远走高飞,我将错就错,只说你是黄氏的孩子。”
怎么一个两个的情绪都这么不稳定,随便一炸直接家底都给你倒出来,一点挑战性也没有,不过这样也好,50两银子美美到手,还可以现场吃瓜。
黄玖自幼是姐姐带着长大,所以姐姐过世后格外疼黄茂这个外甥,谁曾想这几十年竟疼的是间接害死姐姐凶手的儿子,一时间难以接受,冲上去就要揍黄里正。
“我姐姐因你而死,你不告诉我,竟然还让我把那个贱人的孩子当亲外甥!”
“今日之后,你我便断了关系,不再往来!”
黄茂呆呆的站在哪里,怎么一时之间,自己的娘没名没分,而疼爱自己多年的亲舅舅,也不要自己了。
江执玉连忙命知棋拦住他,那黄里正看起来头发花白身形佝偻走路摇晃,并不是长寿之象,若被黄玖一拳下去,只怕打出个好歹来。
等到黄玖冷静下来同容盛等人道过谢后,几人就离开了,终归是旁人家室不好插手,不过系统的滴滴声还是让容盛十分开心,约等于白捡的50两银子,搁谁不开心啊。
出了芦花村,司徒珏同江执玉道别,自己还有其他事接下来就不和他们一起同行了,若是有缘日后自会相见,说完就和问剑策马远去。
知棋也重新架上马车,前往徽城。
虽然容盛有点可惜不能和司徒珏一起,每天少了个美男子可以看,不过她坚信司徒珏还有什么神秘身份,日后一定会出现在男主左右。
江执玉想到方才芦花村的闹剧,感叹道:“没曾想那懦弱的里正竟瞒着这么大一件事,阿盛是如何注意到那黄茂和黄玖长相差别的。”
容盛笑道:“少爷有所不知,当过乞儿的人,都对来往路人的长相穿着十分在意,若是面相好的老爷夫人,便上前去乞讨,若是面向不好,衣衫普通的便避开,免得讨不到吃的还平白被揍一顿,这样每天观察来往的路人,久而久之便练就了这看人面相的本事。”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当乞儿也有许多学问,阿盛从前过的当真是艰辛。”
“这是自然,做乞儿的若是不会识人,自己不嘴甜机灵点,用不了多久便会被饿死。”
容盛看着江执玉的表情不对劲,就知道他又开始脑补自己的凄惨流浪生活,便拿出棋盘,岔开话题:“少爷今日可让着点奴才,别让奴才输得太惨,不然明日做的甜点就给知棋一人吃了。”
“那自是极好,少爷务必杀得阿盛片甲不留,看见棋子就害怕。”外边传来知棋的声音。
江执玉被他们逗笑:“左右不过几个点心,难不成平日里我克扣你了?这样小气贪嘴。”
容盛笑嘻嘻:“少爷是世上最好的少爷,怎么可能克扣奴才呢?要怪只能怪奴才的厨艺太好,天上地下无人能及,害的知棋天天想吃。”
幸好这芦花村离徽城不远,几人紧赶慢赶,路上丝毫没有休息,终于在宵禁之前成功进城住上了客栈。
在山林里露宿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今日赶路又累,江执玉吩咐下去,明日不必早起伺候,都好好歇息一天,养好了精神再看去哪里游玩。
古代还能有这般体谅人的主子,真是少见,既然不用伺候,容盛回到房间叫了桶热水美美的泡了个澡,前几日风餐露宿的,江执玉和知棋都在河边擦洗,自己男扮女装的缘故也不好野外洗漱,只能随便擦擦胳臂腿,今日可算是能好好洗个热水澡了。
江执玉在房间倒也不急着睡觉,拿出信纸来将一路上见到的美景,及自己游玩的感受都记录了下来,还有容盛做的新鲜吃食和今日的见闻。
他本来也不是话痨,只是容盛在马车上说,自己若是有父母可以寄信,那一定把自己的一日三餐都写上去。游子在外父母无法照料,心里自是担心,我们觉得是闲话,没必要告知的小事件,对父母而言,都是能从中窥见我们一举一动的窗户。
所以他便多写了些,装好厚厚的一叠信,他又拿出在观澜阁画的苏园,准备明日起床之后,找驿馆一同寄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