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光从蔓娇月脚下弥漫、扩散。
“我愿以灵魂起誓,献祭上自己的一切,化为世间无法化解的毒药去污染风之都的圣池。”
“让风之都就此倾覆、坍塌。”
“再无翻身的可能。”
随着蔓娇月落下最后一字,血红色的光芒从她的脚下向上蔓延。
鲜红的密文自上至下,落在她的身上。
越收越紧。
蔓娇月脸色青紫,眉宇间尽是解脱。
“蔓娇月!你的哥哥让你好好活着。”
“你还要替你家人的那份一起活下去,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明明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出去了。”叶云眼眶发红,咬牙切齿的喊着,语调中带着不甘心。
“叶云、苟活着太累了。”
“只有叫禾龚血债血偿,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活着。”
蔓娇月语气平静。
身上的密文蚕食着她的生机,由红转黑。
钻入蔓娇月的皮肉。
她被迫扬起头颅,承受着剜肉剔骨之痛。
意识逐渐模糊,耳边尽是嗡嗡的鸣音。
叶云在说什么呢?
意识消散之际,蔓娇月迷茫的猜想着。
大抵又是些恨铁不成钢的怒叱吧。
难得遇见这么有趣的人,真可惜。
要是早点遇见叶云的话,会不会她的人生就会产生些细微的偏差?
而这些偏差,足以改变现状。
蔓娇月阖上双目,化为浓稠的黑水涌入圣池。
溅起水花。
好似圣池在悲鸣落泪般。
叶云收回目光,沉默的弯腰。
指尖在触及黑色的布袋时自嘲“我是傻子。”
她提起外袍,向外走去。
浓郁的黑水在湛蓝的圣池中飞速扩散。
将偌大的圣池,染为黑色。
……
深蓝色的皮卡,停在城门前。
灰衣士兵从亭子内小跑着来到车前。
他搓着手掌讨好的笑着“骑士大人,麻烦您出示下出城文书。”
黑色的车窗将内里的一切模糊。
灰衣士兵将腰弯的极低“大人,最近上面查的严我们也没办法。”
“非要有出城文书才能放行,要不然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拦下您。”
他咽下口中分泌出的唾液,瞥向皮卡的车牌。
苍天啊为什么一到我值班就状况百出,最难伺候的绿衣骑士也让我遇见了。
什么破运气。
海西在心中疯狂抱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海西脸上的笑容越发僵硬,就在他即将撑不住脸上的笑容时。
车窗缓缓下落,露出绿色的骑士服。
以及一双墨黑的眼。
海西望着那双黑眸,有些呆愣。
等等,一鹤大人的眼睛不是红色的吗?
“您怎么会开着一鹤大人的车?”海西将手背到身后,蓝色的光芒闪缩在他的掌心。
只要对方有片刻的停顿,他都会将对面戏耍他的骑士杀掉。
毕竟他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
替一鹤大人解决偷车贼。
一鹤大人可不是那种将车随意借给旁人的骑士。
他可是出了名的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你是说小鹤?”
少年的声音清爽,如同泉水。
雌雄难辨。
海西低头与车内的骑士对视,掌心内的蓝光逐渐膨胀。
冰冷的物件抵在他的额头处,打断了海西的前奏。
“小东西,在我没发火前最好将你的异能收起来。”
白皙中透着粉的指尖勾起扳机对准海西的额头,轻声威胁。
“一鹤他委派我去魔鬼域,接十五皇子回来。”
“若是耽误了,你要负责到底吗?”
面对车内骑士的厉声质问,海西越发的心虚。
他快速截断异能,想要表忠。
但强行切断异能后,体内异能翻涌使他血气上涌。
喉咙间都是血气。
海西咽下口中的血沫张口“骑士大人,只要您出示出城文书我便会放您离城的。”
“这是规定。”
“吱嘎。”厅内的铁门被拉开。
“诶呦,骑士大人不好意思。”
“这个士兵刚刚上任,对业务这块还不太熟悉。”
短发的灰衣士兵搂住海西的脖子,将他拉到后方远离木仓口。
他抬手对着城门,按下手中遥控器的按钮。
城门缓缓被打开。
“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短发士兵老练的说着。
车内的骑士瞥向短发士兵,收回手中的木仓,
脚踩油门,扬起灰土。
冲出城门。
“他没有出城文书,邢哥您就这么放他出去吗?”海西跺着脚。
“你傻吧,木仓都抵你头上了还较什么真。”
“绿衣骑士,脑子都不正常他们上位是靠掠夺厮杀,与咱们要遵守的规矩不同。”
“你刚来没多久不知道其中的内幕,我告诉你遇见绿衣骑士一定要离一些,得过且过。”
“邢哥,你的意思是一鹤大人他遭遇不测?”
“嘘!”邢加一把捂住海西的嘴。
“你可小点声吧祖宗,要是被绿衣骑士们听见了咱们俩的脑袋都不够他们砍的。”
邢加压低声音告诫道。
见海西头如捣蒜,才松手。
“行了,你只要记住以后瞧见绿衣骑士无条件放行就行。”
“他们杀咱们可跟切虫子没两样,法律无条件偏向他们。”
“得罪他们只有害处,没有益处。”
“听见了没。”邢加对这个新分配给他的徒弟可谓是苦口婆心。
海西点头“我明白了,谢谢哥。”
“哼、你知道就行。”
“邢哥,我今晚请你吃肉干吧,是我从不死鸟带来的特产。”
“行啊,那感情好今晚加餐了。”邢加笑道。
两人勾肩搭背的重新走进小厅内。
深蓝的皮卡,在沙地中飞驰前行。
一只三花的蛊虫从骑士服上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