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欢无视喻诗欣的嘲讽,转头看向秦队,面带担忧“可,可女皇殿下的身体怎么能受的住,她分明、”
“够了。”秦戈忍无可忍般,出声打断贺欢的话。
“女皇的身体我自会想办法解决。”秦戈斜眼扫向贺欢,目光骇人。
贺欢意识秦队心绪不佳,低头道“是。”
喻诗欣见状收起手中的黒尺,尽可能地站直。
秦戈指节上的玉戒被捏得咯吱作响,暴戾的气息在眼底翻涌又被他强行压下“那名幸存者怎么样了。”
“刚刚收到消息,那名幸存者苏醒了。”喻诗欣上前,低眉顺眼地答道。
“啧,狗腿子。”贺欢将口中的血沫吐在地上,含糊不清地骂着。
喻诗欣眼尾下垂,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
也不出声反驳。
贺欢见状,心里猛地一沉。
像是预兆着他的想法般,衣领瞬间被秦队攥起。
紧接着他整个人,便腾空而起。
“贺欢,我记得我刚刚就跟你说过,我们还有收尾工作要做。”
秦戈眉眼下压,周身气压低的可怖“你是听不懂人话吗?还是说刚刚的爆炸,把你的耳朵也一起震聋了,嗯?”
贺欢被秦戈掐的几乎窒息,脸色发紫“没、没有。”
秦戈抬起另一只手,拍向贺欢“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贺欢。”
黑色的皮革手套,拍打在贺欢的脸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柔软的皮料与皮肤相贴,分离时带着轻微的黏腻感。
“是属下、审不清度势,请您处罚。”贺欢垂眼,脸侧的汗珠,接连落下。
他磕绊着,求饶,脸上闪过懊悔。
中那女人的计了,该死。
秦戈松开钳制,贺欢被惯性带得踉跄两步。
“下不为例。”
秦戈扫过腕上的表,转身。
喻诗欣正要跟上,秦戈阴冷的嗓音从前方传来“管好你的小心思,再有下次,一律按重罪处理。”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灰色的气流划过。
喻诗欣只觉得脸颊一凉,一缕断发缓缓飘落。
她精心养护的长发,就这么被削去了一截,落在黏腻污渍的地面上,与不明的液体混杂在一起。
她来不及心疼“卑职,明白。”
喻诗欣咬着牙,眼底带着浓浓的不甘。
“呵、”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从身侧传来,喻诗欣猛地转头,正对上贺欢那张欠揍的脸。
男人拍了拍领口处的褶皱,慢悠悠地用口型比了两个字“活该。”
每个字的唇形都夸张到近乎滑稽。
喻诗欣怒极反笑,精致的面容骤然绽开,她踩着靴子径直上前,在擦肩而过时狠狠发力,踩向他的脚面。
“嘶。”贺欢痛呼一声,还没来及出声叫骂。
“借过。”她撞向贺欢的肩膀,甩下这句话后,优哉游哉地离去。
只留下,在原地跳脚的贺欢。
五区岸口。
“天呀,你终于醒了。”
“你可真幸运,能在那样的爆破中活下来。”
“你是不知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只差一点就要掉进焰水里了。”
“要不是,被筐子拦住了,估计你就这么掉进焰水里了。”
金发的少女喋喋不休的说着,语气欢快。
躺在床上的‘幸存者’眨着眼,目光跟着少女的动作缓慢地移动着。
“对了,你怎么样?刚恢复意识可能会有些晕,头疼不疼?”少女金色的眼眸落下对方几乎撕裂的唇上,顿了一瞬。
“先喝点水吧。”少女拿起放在一旁的杯子,插上吸管送到她的眼前。
“你是谁。”她避开递来的吸管,盯着陌生的女人,警惕道。
如年迈的老者般嘶哑的声音使她一惊,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嗓子面露惊愕。
“我?我是护卫队派过来的治愈系异能者,郑又。”金发少女,笑容和熙柔声介绍着自己。
郑又见她一直捂着脖子,出声提醒“你吸入了打量的晶分还有浓烟,嗓子还得修养一阵才能好。”
“当时情况紧急,你又浑身是血,我只能先紧着重要器官抢救。”她捏着被浓烟潦黑的衣摆,有些歉意的解释道。
“没想到抢救完以后,异能耗空了。”
“不过你要是想尽快恢复的话,等我恢复些异能再给你治疗。”
她下意识别开眼,避开对方过分明亮的眼神,拒绝道“不用麻烦。”
这种毫不设防的关怀让她浑身不自在。
捂在颈间的手缓缓垂下,指尖却触到意料之外的柔软。
这一认知使她愣住,她低头看向自己身上。
柔软干净的被子正盖在她的腰腹处。
它雪白、蓬松就像是一团云朵,她从来没盖过这么干净的被子,无论在哪。
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粗糙干裂指缝中还夹杂着晶泥与白净的被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有些僵直地抬起手,不敢落下。
要是不小心将那抹白染黑,以她微薄的工分,怕是把她杀了都赔不起。
“这是哪?”她哑着嗓子问。
郑又见躺在床上,面容苍白的少女正高举着微微发抖的手臂。
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近乎怜爱的望着床上明显不大的少女,安抚道“这是护卫队特意为你开辟的空间,治疗站。”
“所以你不用担心,就算被子脏了也没有关系,没人会叫你赔偿的。”
郑又本以为自己说完后,她就会放松一些,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紧绷了。
但没想到,话音刚落。
床上的病人面容一白掀开被子,作势要起身离开。
“不行,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能这么快就下床。”郑又张开双臂拦着她。
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