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丧尸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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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吧。”

林莞漫不经心地随口说出，心中的疑虑和犹豫，在男孩亲口承认他是身份时终于消散，几乎是尘埃落定的安心。

贾小宝在他们进入购物中心的第一时间就来到了玩家身边，开局主动逃跑被强行抓住后，才成为了引路的一员，为他们提供了很多信息，平时又变现得乖巧沉默，像一个被吓坏了的普通小孩，在一开始，林莞对他真的没有任何怀疑。

但在沙发缝里被撕碎的白色毛绒小狗，拥有真相之眼的王天瑞说出贾小宝的不同年龄，贾小宝微小但引起丧尸巨大反应的伤口，累积起来的细碎线索，终于在王天瑞又一次说错贾小宝的年龄时，一个电光火石的念头突兀的充斥了林莞的脑海，将林莞一直留意到，却没有重视起来的线索给连贯了起来。

说起来，一整个楼都饮过丧尸血，变异、思想扭曲的情况下，贾小宝未免太健康，不管是行为举止，还是思想沟通，方方面面都太正常了，正常到反而有些不正常了。

“在天台的时候，你只是擦破了一点血口，红裙女丧尸就馋得垂涎欲滴，好像下一秒就要饿死一样。反而对于离她更近，整个胳膊血淋淋的我，她却毫无反应，不奇怪吗？”

“特意圈养人类，培养丧尸出来，应该也不是为了好玩吧，而是为了吞噬获得更大能量吧，红裙女丧尸早就察觉到你的力量，却故意把一切的源头扯到了普通人身上，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这难道也是你指使的吗？”林莞冷冷看着门缝里的脸，质问道。

贾小宝已经彻底不掩饰了，丢开纯良无辜的伪装，眼神乌黑混沌，神经质地笑个不停，明明还是同样的五官，却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

“我不需要指使她，她不说我，只是她聪明，出卖我她只会死得比火烧更加痛苦。但是，你明明可以偷偷杀了我，为什么要这样把我骗过来？”

当然是因为任务，任务说明中要求玩家成功猎杀丧尸王即视为全员游戏通关，要求很明确，猎杀的得是丧尸王，而不是某个叫贾小宝的人类男孩。另一方面，林莞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的猜测，为了不误伤无辜者，也必须核实一番，哪怕为此大费周折。

没有等到回答，贾小宝歪歪头，细声嘲讽道，“不管怎么样，你们以为这一道门就能永远困住我吗？也太好笑了，我知道你们所有人的能力和短板，你们伤害不到我，就连这铁门，也只不过能让你们多活一会。现在，小兔子最好快点跑，不然一会可就想跑也跑不动了。”

仿佛说到了什么让他高兴的事情，贾小宝去了原本纯良的伪装，声音阴沉威胁着，又咯咯的笑了起来，生动诠释了喜怒无常的含义。

林莞轻轻摇了摇头，表情很平和，看，这都是不读书的坏处，但凡有个小学文凭，都不至于对自己身边的异常一无所察。

“你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不对吗？”

贾小宝的脸从门缝处退去，林莞能听到小仓库内轻轻的脚步声，似乎是在观察环视。

玩家几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往后退去。林莞不用看，都知道里面亲手布置安排好的场景，仓库内到处倒挂着面粉，袋子被刻意扎破洞，白色的粉末在空中飘舞，营造出仙境版的梦幻感。

贾小宝疑惑的伸手去接白色粉末，脸上不禁露出迷惑，这有什么危险？

下一分钟，在看着一个火球轻盈钻过门缝，投向面粉时，他终于明白了，在临死前。

爆炸声震耳欲聋，哪怕玩家们已经退出了很远，仍然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热浪翻腾的冲击波，随后大火席卷了整个场地，热浪滚滚，形成了一片浓烟和火海的景象。

玩家几人按照原定计划有序的往地下停车场跑去，林莞闷头往前跑时，却看见江霁光不进反退，反而迎着火海朝仓库方向走去，不禁急声喊道，

“快走。”

“这种程度杀不死他，只能重伤他。”

江霁光摇了摇头，推开林莞的手，继续朝着火里面走去，林莞往楼梯下看了看，一咬牙没有走，在原地筑起了一道了却胜无的防火墙，焦急的等待，让短短几分钟却仿佛过了很久，在她忍不住找过去前，江霁光终于走了出来。

顾不得多问，林莞拉住江霁光的手就往下跑，火势已经越来越凶猛，空气都被高温扭曲，在他们奔跑间，林莞能清晰的感觉到炙热火舌舔舐着脸侧，这种炙热感带给人一种原始的恐惧。

直到冲到了地下停车场，躲进安全的空间内，林莞仍然心有余悸，这死神始终慢我一步的感觉，也太刺激了。

看着身边同样被火焰熏得黑乎乎、熟悉的一张张脸庞，林莞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正要说些什么，眼前就突然一黑，脑海里一道机械游戏系统声音响起，

“第二轮游戏结束，恭喜玩家通关“末日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