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高兴，但这一套话术下来，霸道又体贴，林莞为自己点了个赞：小样，这样还哄不好你。

“队长的爱哈，当然。”江霁光冷笑一声，低声道，“走吧，队长。”

说完，扒开她的手，就站了起来，低头望着她，伸出手，气势却仍然冷峻。

怎么还不高兴，林莞头脑风暴，不应该啊，想到了江霁光刚才话里的欲言又止，突然间灵光一现，说不要就是要，不会是……她又看了一眼如冰霜般的俊脸，确认了其中的意味。

玩大发了，她在心里想，男人上门要名分来了，但重点是她也没怎么玩啊，林莞有些冤枉，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心虚。

虽然但是……但这个确实是条件不允许啊，他们现在活的朝不保夕的，说情谈爱没有操作空间。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逃避可耻但有用了！

“嘶手腕有点疼。”

林莞微微皱眉，故作装弱。

“很严重吗？”

江霁光下意识的关切，凑近，低头细细查看，“红肿没有骨裂，我先给你包扎，再去找慕元恺治愈一下。”

“那倒是也不至于 。”林莞迟疑道。

江霁光眼睛微眯，脸上没有表情，林莞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质疑。

她有些心虚，确实扭到手腕了，不过是之前打公爵怪物时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才提起，也只是为了转移话题。

“你不相信我？让我好伤心啊，确实扭到了手腕。”不过，谁能说之前扭的伤不算伤呢。

在这种处境，她有一种天然的游刃有余。

林莞扶住他的肩膀，俯身靠近，呼吸牵连在一起，她能感觉他身体仿佛受到惊吓一般，微微颤抖着，但他没有挣脱，而是任由她靠近，黑琉璃般透彻般的眸子，直直地凝视着她。

她在他恍惚的虹膜中看见了她自己：

一个被蛊惑的自己，

一个越来越近的自已。

————

“这是在舞会佣人住所找到的线索，大家一起看一下。”江霁光拿出几张发黄信纸，一一分发下去。

慕元恺接过来信，顺着信纸的方向，悄悄抬眼看向江霁光的脸，发现对方表情没有变化才收回视线。

旁边的慕顺慈的捣了捣他的肚子，满脸狐疑，“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慕元恺毫不客气敲了下妹妹的脑门，“大人的事情小孩儿少管。”

“嘿！明明咱是双胞胎。”慕顺慈不服气道。

林莞没关注慕元恺的眉目官司，而是接过来粗糙的信纸，便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信纸上的字又小又密，潦草又简短地记录了一位仆人的工作，表面是个平常生活记录，其实让人细思极恐：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我记不起来了。】

【我只记得，我叫凯伦，我在公爵家做工，这是一份体面的工作，如果我不是在照顾两个口口的话。】

【今天工作安排：早上照顾口口，下午举办宴会，晚上动手——该死，他们又模仿谁躲起来了！】

【明天工作安排：早上前往悬崖路上埋葬，中午打扫卫生，晚上打扫卫生。】

【啊！我的主，我明白“摩西十诫”第六条规定“不可以杀人”，主啊，我已知罪，我愿不停歇地向您祈祷我的罪过，望您宽恕我，阿门。】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我记不起来了。】

……

往下的内容又是之前记录过的内容，记录的那位名叫“凯伦”的仆人，一直重复写着相同的话，循环往复，仿佛一直在重复同一天的事情，却不记得自己已经经历过一遍又一遍。

其中口口的位置的字迹被刻意地用力抹去，完全辨别不出原字是什么。

不过口口指向也很明显了：负面的代表、被照顾仆人的存在、两个、爱模仿人……种种描述都指向了一个特殊的存在——杰弗森‘被’早夭的双生孩子德纳.利兹、乔.利兹。

林莞几乎可以笃定地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