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理由收回玩偶、打发走白领女后,林莞就迫不及待拆开泰迪熊玩具,果然,从眼睛处抽出了还在闪烁着红光的摄像头和连带着小型内存卡电源。
排除林奕奕偷窥女同事的可能性,泰迪熊内的摄像头就是个连林奕奕也不知道的存在,那么,谁给了她这个玩偶,以及在中午送人之前的时间,摄像头是否拍到了可疑人员,这些都很值得深究呀。
旁边工位的同事看着她的动作,不禁凑过来,惊呼道,“这是什么呀?玩偶里面藏摄像头,社会新闻里说的竟然是真的!”
“是真的,真是吓人,不过我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个是谁给我的了,你还记得我有没有说过这是谁送给我的吗?”林莞故作忧郁,想要打探出一些消息。
“你是说过喜欢收集玩偶,经常网购各种毛绒玩具,有时,买的太多,连自己是否买过都不记得了……难不成是有的变态商家安装的吗?”
旁边工位的同事严肃着脸,努力帮她回想和猜测,但对方的猜测,林莞直接就在心中Pass掉了,不说电池电量有限,耗尽后需要更换;光说拍摄内容自动储存进内存卡这一条,就代表毛绒玩具摄像头安装人一定有办法拿到这个内存卡,否则这样的偷窥毫无意义。也就是说,安装人一定是她身边的人,有能力进入她家才对。
“……生活中确实好多这种事情,真吓人,难怪你晚上失眠,需要用药辅助睡眠。”同事感慨道。
林莞精神一振,想到了空空的玻璃杯和嘴角的粉末,表面不动声色,“我的药好像快没了,还得去买,忘了什么名字了,你记得吗?”
“我当然知道了。”同事顿了顿,笑着说,“是我拿给你的药啊。”
林莞倏地抬起头,有些惊诧,她这是直接就找到凶手了?
“我前几天才推荐给你你就忘了?”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同事从抽屉里摸出来一个药丸,“呐就是这个,睡前两个小时服下,就能一夜无梦、睡得可快了。”
手指盖大小的黑丸子,无味,只有凑到鼻尖才能闻到淡淡的药香味,林莞用力将其碾成粉末状,在心中暗自比较,发现这个药丸和她嘴角的粉末并不是一个,最大的区别就是她服下的那个苦臭,而这个淡香。
林莞有些失望,要不是这个药丸的话,林奕奕服下就陷入昏迷的现象要怎么解释呢?
她不死心,继续旁敲侧击地追问,但没有追问几句,同事就拒绝了她的聊天申请,转而开始忙碌起工作。
林莞有些失语,她站起身,看着硕大的办公室里被圈出密密麻麻的工位,以及一个又一个低头的脑袋,:大家都在工作,显得她有点格格不入啊。
但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打死也不会工作。
于是,林莞左顾右看、林莞翻箱倒柜、林莞无所事事,终于在看着对面的工位——也是唯一空着的那个迟迟无人后,林莞若有所思,忍不住问同事,“这个人是谁?去哪里了?”
同事百忙中抽空看了一眼,语气很平淡,“老马啊,他经常这个时间抽烟,这会可能是去天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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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爬上天台,看着不远处那道白衬衫白球鞋的身影,林莞不禁感慨新地图没白开:
这一趟跑下来,不仅发现了埋摄像头的泰迪熊、不一致但功能差不多的药丸,甚至还能抽空做个好事,可谓是收获满满,林莞不禁为自己点赞。
刚进入游戏的第一天,林莞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海水灌满胸腔的冰冷和窒息,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兴奋与激动,表面悍不畏死、实则轻生的自己,死亡是必然、求生只是为了更长久感受刺激和快乐的偏激想法,饥饿和寒冷……现在想起来,一切都恍如昨日。
恍惚间想到了自己的现在,这么快,她竟然已经成长到现在的样子了,有了信任的伙伴、珍重地对待自己的生命……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成长成了可靠的大人呢。
林莞清了清嗓子,往前迈步走去,边走边在心中整理台词,诸如珍爱生命、自杀不算工伤的话,脚下故意发出动静,趴在护栏上的中年男人老马立刻察觉到了,猛地扭过头、满脸惊骇地看向她。
林莞努力露出最和蔼可亲的笑容,温声细语道,“你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可以和我聊……”
“鬼啊!不要过来啊!”原本涕泗横流的中年男人,表情转化为满脸惊恐,他一边崩溃地大喊大叫,一边疯狂挥舞着双手,用力过猛下,身体失去平衡,腿一迈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
空荡荡的天台上,林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