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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花不尽,月无穷,两心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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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玘傻了,难道这里全员老年痴呆了?

“就是教你们打乒乓球的林老师啊。”

石头皱着眉反问道:“可是陈玘哥哥,不是一直只有你一个人在教大家打乒乓球吗?”

只有他一个人。

陈玘驻在原地,汗如雨下,不明白大家为何集体地、不约而同地把林琅这个人从记忆里抹去。小孩子们撒不出缜密符合逻辑的谎言,陈玘又问了柳柳等小孩,每个人讲的话都能互相佐证。

最后陈玘拉着记者快崩溃:“哥,你见着林琅了吗——你别问我谁是林琅,我快疯了。”

记者拍拍他的肩膀,神情关切:

“我确实不知道林琅是谁啊。玘子,你是不是又压力太大了,没事嗷,明天就回队里了。”

陈玘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在这个刹那希望闭上眼睛不用睁开,直接被埋进土里。

但他的眼睛还是能睁开,能看见没有林琅的世界。

陈玘喘着气描述:“就是,隔壁住的小姑娘,在学校里教体育的,刚来的时候,和我一起教小孩打乒乓球……”

画面栩栩如生。

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跟他一个抱着一个孩子对打,笑得像一对年轻的夫妻。

没有了。

记者按着陈玘的肩膀迫他坐下,倒了杯水:

“玘子,就你一人教的小孩子啊。你别想多,这段时间你表现得特别好,大家都有目共睹。”

陈玘脑袋发出尖锐的警报声,看着记者的口型一开一合,在早上,同一个人,催着他,一定不能错过喜欢的人。

这个世界怕是假的吧。

为了证明所言非虚,记者喊来摄像师调这几天拍的一刀未剪的素材,在学校里,教导小朋友的,确实自始至终只有陈玘一人……至于陈玘说的和一个女孩子与石头、柳柳打双打,最接近的画面是,石头、柳柳对打,陈玘对空气挥拍,动作标准,面对着虚空却深情难抑。

陈玘沉默地回了房间,捂着被子哭到失温,浑身颤抖。

没有了。

他这辈子认定要走一辈子的人,没有了,凭空消失,没有证据,只有他近乎臆想的记忆。

不是说好了,她是他未来的妻子吗?怎么能让他找不到?

哭到被子重了两斤快憋死,陈玘才把头拔出来呼吸空气。林琅的出现与消失,对陈玘的职业来说没有任何影响,该怎么打球就继续打球,可偏偏,往前的一路都不想踏出去。

窗户被敲响,“笃笃笃”的三声。

陈玘不想管,是谁小心翼翼的关心都不想在意。

敲窗声停了几秒,又是三下。

陈玘烦了,转念一想,林琅跟他聊过的《西游记》、心猿意马,菩提老祖给孙悟空打暗号就是敲三下脑袋,便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拔窗户的插鞘把人放进来,抱紧:

“是你——是你——别走——”

林琅擦他喷泉一样继续往外喷的眼泪,又亲上去,把他往床铺上按,头抵头躺好:

“我不走。只是你也会忘。”

“我不忘,我不能忘记你。”

陈玘从床头柜上摸了纸笔,手是抖的,一时落不成字形,根据林琅曾经跟他讲过的信息,哆哆嗦嗦地写……

【林琅,孤儿,领养人登记的出生日期是XXXX.X.X,2008年进入体校,2014年选拔进省队,2017年拿到全运会女子乒乓球冠军进国家队,一定要找到她!!!!!】

戳出来好多个感叹号。

眼泪吧嗒吧嗒掉到纸上,陈玘赶紧擦,把水渍把笔画晕开,使得信息产生了误差,让未来的追寻差之千里。

最后掉转了锋利的笔尖,要往胸口戳,最好是刺破皮肤,神仙来了,除非将他剥皮削骨,否则不能将他最后一份记忆消退。

林琅死掰住他的手,截停了他可能出现的自伤,还是轻缓地摇头。

陈玘没想要哭,就是眼泪使劲掉:

“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

“嗯,我爱你,我每一世都爱你。”

没有用“也”字。爱不必有出于回报等价交换,“我爱你”比“我也爱你”要好。

红绳变白绳,仅余一点点的红色。

但还是有时间。

但夜晚足够美好。

来得及相爱,来得及践行爱。

分享彼此喘息和眼泪时,林琅以为经历多了分别,会习惯一点,结果还是两个人哭来哭去。

“哎,不哭了哦,我跟你讲,你以前——啊不未来那个的时候……嗯,喜欢像现在这样,直勾勾看着我,我都特别害羞了,你还一定要看我。”

小豹子闻言皱眉,连自己的醋也要吃:

“那那那,他和我,谁比较厉害?”

林琅差点给笑死。

在这种场合笑算什么意思?

陈小杀很不爽。

陈小杀板板爆冲。

“唔——”

“快!说!”

陈小杀初生牛犊不怕虎,比起老登少了技巧,多了横冲直闯的莽劲,不服就干,一定要证明自己。

“你。”

回答得太轻易了,陈小杀不相信地鼓起腮帮子:“真的假的。”

“真的啊,但是陈玘指导要在这种场合问起来,我肯定也是要讲是陈玘指导的。”

陈小杀委屈,鼻子都快给气歪,眼尾红得特别惹人怜爱:

“老登那时候都老了!他有什么好!”

“你不懂成熟男人的技巧——哎不是,错了错了……”

最后林琅扶着腰捶他:“陈玘你是不是大傻X!你特么不就是我的陈玘指导!”

“啊对哦,都是我哎。”

山川泥泞,风月无边。

两个处在最巅峰期的运动员,几乎是殊死搏斗,累到谁都提不起来胳膊腿才罢休,依偎睡去。

林琅是带着微笑的。和陈玘的三次遇见,三次不同岔路口的选择,酸甜苦辣尝遍,没有遗憾了,早就该没有遗憾。一百年是一生,半年是,一年是,小乡村里的七天亦是。

希望她讲过的话,能够对他潜意识里有一点点的影响,即便是忘了她,陈玘球员,也可以开启单打大满贯的职业新篇章了。

第一缕晨光投入窗户,陈玘被晃到,嘟嘟囔囔地翻了个身。

村里农户家的床虽然不大,但因为邱贻可没来,够他睡的。

记者喊一嗓子提醒他:“玘子——准备归队啦,你肯定还没收拾行李对吧。”

陈玘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确实没收拾,但还是嘴硬的:“谁说我没收拾,五分钟我就能直接出发好吧。”

“嗯,我懂你,边跟我讲话拖延时间边现场收拾。”

啊,被看穿了啊。

陈玘怀着归队的雀跃随便把东西团吧打包,反正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东西。

就是钱包里多了一张纸条,他拿起来一看:

“卧槽,林琅是谁啊,这才2006年,她就能拿到2017年全运会的冠军了?拿‘宇宙运动会’冠军比奥运难吧。”

估计是谁的恶作剧。

陈玘正想顺窗户扔了,又想着留下来吧,期待一个预言图一乐。

…………

林琅睁开眼。

入眼是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

解锁了新地图是吧。

好累,不想说话,不想收拾脑子里的记忆,算了,开摆。

她这边一醒,护士姐姐就关心上了:

“醒了啊?女孩子别喝那么多酒了,你家属急坏了。”

林琅:“我有家属吗?”

门外估计有人在听,一听她这么讲,暴躁推门:

“你讲话之前想清楚一点。”

身负寒霜、杀气凛凛的陈玘。

林琅一缩脖子,拿被子挡脸:

“敢问陈玘指导,今夕是何年?”

陈玘使蛮力扯下了被子,冷笑:

“装傻装可怜对我都没用,你还能不知道么?”

“……你又经历了什么凶得有点过分啊哥——”一开始的陈玘,被她搞到手的陈玘指导,还有最好欺负的陈小杀,都不可能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讲话的。

陈玘冷脸自顾自批评:“我都不知道你在作什么,我去解说,那是工作,你非要觉得我和这个那个鬼混我没所谓的,但你能不能把你自己的身体当身体看?你灌那么多酒,是想干嘛?也就是我看你可怜,OK,团体赛我不去解说了,我看你还要耍什么幺蛾子找我什么茬。”

林琅泪流满面了。

三辈子都没被陈玘训过这么重的话。

在陈玘喷垃圾话换气的间隙,林琅见缝插针问一句:

“我们是什么关系?”

是师徒关系那撒娇认错,是情侣关系直接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哄。

陈玘闻言顿时脸色黑如锅底,起身讲:

“早就跟你说了,没关系。”

好像这个疑问触及了他的逆鳞,陈玘摔门出去了。

被这一下震的,记忆更新,信息量太大了,大脑差点卡死机。

基本上和最开始没区别……

但是陈玘养猪回来后场场爆种拿了单打全满贯独孤求败退役,当了教练。

她确实拿了全运会冠军,车祸,退役,跑路。截至到这里都还算比较正常。

后来,读大学时,林琅想,这辈子总不能就拉寄吧倒了吧,她得开启她新的人生。

刚亲上一个水灵灵男大学生的小嘴儿,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林琅!”

陈玘指导,寻徒5年,摸到了踪迹,还没相认上就快被气了个脑溢血。

林琅直接就立正了:“陈玘指导——”

陈玘气到手抖,指着那个炮灰男大:

“叫他滚。”

“啊?这不好吧?”

陈玘加码威胁:

“你不叫他滚,那我马上滚。”

“但我也没叫你来啊主要是——”

陈玘没听,选择性失聪,把人夹胳膊肘底下带走,找了个安静没人打扰的地方慢慢算账。也不是想开房,主要是没有别的合适的不会被人打扰不会扰民适合算新仇旧恨的地方……

陈玘洁身自少守身如玉等了5年找了5年,没良心的小徒弟却万花丛中过,沾了一身腥,陈玘快气死。

又摆教练的架子,他坐床上,林琅站前面立正,等他想好开场的垃圾话。

陈玘酝酿了很久,最后讲:

“你自己脱,还是我脱。”

入肚为安,是这个道理。

陈玘奔四了还那么帅,美色当前,林琅飘飘然:

“我都行。”

折在陈玘手上,不算吃亏。

而且还是林琅先动的手的,率先扑过去狂野地扯下了陈玘的皮带。

陈玘受的鸟气太多,勾唇嘲讽:“该说你熟练还是迫不及待?”

“不啊,我怕你拿皮带抽我。”林琅抡圆了胳膊,把皮带远远甩出去,终于感觉自己安全了。

就算陈玘要追她打她,还得优先提裤子吧。

林琅夸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陈玘感觉要再继续跟她掰扯下去,氛围感都要被破坏没了。

直接上嘴啃,啃完了又脑补些情节委屈上:

“你都不反抗。”

“嗯……需要反抗吗……我不是,一直都挺喜欢你的……”

“喜欢我,还不告而别玩失踪?”

陈玘带着气,算不上温柔,像是在用身体语言诉尽他这些年的委屈:

“我能找到你的,我一定能找到你的,我一直都知道。”

反正,该走的流程走完了,林琅问他经典问题——“我们是什么关系”。

陈玘讲没关系。

林琅原本心凉了半截,却发现陈玘讲的没关系,是那种给买房子工资上交手机任查不近其他女色的没关系——对于林琅,他大近特近。

林琅便释然了。

虽然磕磕绊绊也有,但就这么过来了。问就是,一边交工资卡,一边强调他们没关系。

巴奥期间林琅喝多了喝到酒精中毒,陈玘星夜疾驰,打飞的必达。

真……刺……激……啊……

跟po文一样,把林琅这么厚的脸皮都整害羞了。

林琅拍了拍脸颊,手动降温。

陈玘摔门出去没多久,去而复返,提了马路对面现熬粥店的热粥:

“有胃口了,就起来吃点东西,胃都吐空了,不垫点东西会难受。”

多说多错,林琅见机行事,先不讲话,默默观察。

陈玘捏她的脸,他气她跟他赌气就糟践身体,又觉得她实在可爱,捏着捏着最后顺额头“吧唧”亲了一口。

亲完了又给自己挽尊:

“别想跑别想作,反正,我肯定会来到你身边。”

草,不纠结了,不重要了,陈玘在眼前就行,林琅深呼吸,做了心理建设,在这兵荒马乱的情况下表白:

“但是陈玘,我是真的爱你。”

“嗯嗯嗯,我不爱你。”

陈玘头也不抬。

因为拿了把水果刀削苹果。

他要是自己吃的话,没那么讲究,直接就上嘴啃了。

一看就知道该进谁的肚子里。

林琅气得不想讲话,无能狂怒地蹬了两脚,不去看他。

又对比着新记忆不免感叹:我靠,陈玘居然还真全满贯了。

陈玘削苹果削得很漂亮,果皮绵延不绝,一看便知家务没少做,削完一个漂漂亮亮的完美苹果,递到林琅嘴边,语气总算是软化了几分,有主动低头的味道:

“张嘴,啊——”

算他还有良心吧。林琅给了个面子,没好气地咬了一口。

【你将不能回应——】

【嗯,我没回应。】

【你将不能承诺——】

【我也没承诺,讲了跟她没关系。】

【你们不能相爱!】

【我不是跟她说了我不爱她么。】

【你!堂堂杀神!居然卡bug!玩这一套!】

【嗯,怎样。】

传说,神的右手主创造,左手主破坏。

但是心软的杀神能拿左手的力量来爱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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