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自小就用这东西,且这种香脂里有一种特殊的药材,那是赏赐之物,玄霁实在是太熟悉了。
若非近距离的接触,那香脂的味道,不可能会留在云天青的身上,且味道还那么浓。
那晚玄霁和玄霄修炼后,前往卷云台观星。
夙莘也在。
只是夙莘在卷云台一旁的树林中。
刚好也是这般,让夙莘有幸目睹了,这玄霄那般一副天都把他膝盖压不弯的样子的人,是怎么在玄霁面前低头的,是怎么在玄霁面前各种讨好的。
那时,夙莘也比较明白,为何这玄霄见到云天青就一副很戒备的样子,就一副随时准备丢人的样子。
这是拿给玄霁给整顿内务了。
当然,也是那时夙莘才第一次觉得玄霁的气势非同一般。
平日里和和气气的他,在那时俨然如一个气势逼人的裁夺者。
玄霄那般眼高于顶的样子,在他面前都乖得跟一只翻着肚皮讨好主人的狸奴一样。
甚至于可能那时跪在他面前的玄霄还有点儿委屈。
可能是跟他解释了一下,他所问的事究竟原委是怎样的之后,玄霄竟然还拉了拉玄霁坠地的衣摆,像是在恳求一个稍微宽大些的处理结果。
因为距离太远,夙莘并没有听清他们在讲什么,动作倒是看得清楚。
那时,好像玄霁没什么反应,之后就不知从哪里扯出了一根鞭子来。
那鞭子在空气中滑过一声脆响,十分的骇人。
玄霄因此猛的打了一个寒颤。
瞧着这情况,夙莘感觉那条鞭子很可能非同一般。
在鞭声的掩护下,夙莘离得近了些。
如此,倒是让她看清了那鞭子的模样。
那鞭子竟然是一只浅棕色的皮鞭,只有普通的马鞭长短和粗细,在鞭子手柄的末尾缀着一条明黄色的流苏。
那不是那什么追魂蚀骨鞭吗?
这东西...
那明黄色的流苏不是...
夙莘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震惊到不能言语。
得知了这个消息,夙莘在后来一次回家探亲的过程中,倒是终于将很多事串联了起来。
当然,这样的串联十分的浅显。
至于那阴暗角落里的事,定然只有亲历者才知道了。
不过,这对她来说,已经够了,也已经足够震撼了。
“...莫非你...便是五弟之妻赫连氏之妹?”
细细听闻夙莘的话,玄霁明白过来,他与玄霄之间那般几乎隐埋在地底下的关系,夙莘应当是知道了。
且夙莘也应该追寻过比埋在地底下,还要深刻的他与玄霄之间的关系。
如此...
好像夙莘的俗名为赫连破云...
她好像还有个姐姐...
叫...
叫赫连真如!
想起来了!
原来是自家人啊!
若是如此,她清楚这些事,那便再正常不过了。
“如此,师兄应该不会讶异我知道此事了。”
瞧着玄霁从一脸懵再到一脸沉思最后到恍然大悟的样子,以及听到玄霁居然提起她的俗名,夙莘都感到有些恍然。
不过,她觉得,她也应该习惯些才是。
毕竟,以后有个叫夙莘的人死了呀~
而活着的那个人,叫赫连破云呀~
呵~
“呵~既然知道,那岂不是更应该明白该如何行止了吗?”
对于夙莘知道这些事,玄霁心头甚至还有一丝丝轻松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知道夙莘便是自家人吧。
不过,有些事,既然已经有了该走的路,那便别再回头了。
即使想要回去,也因为所走过的路太远,难以回到真正的起点了。
玄霁冲着夙莘挤弄了一下眉眼,有几分深意道。
“那...就谨遵慕容王爷之命了。”
玄霁这话虽然说得有几分调侃的意思,但对于了解到一些事情的夙莘来说,却明白玄霁这话背后的意思。
夙莘收敛了玩笑之态,郑重地给玄霁行了一次嵇首礼。
“呵~”
看着夙莘竟然行了如此大礼,玄霁的嘴角边溢出一个莫名的弧度。
未几,玄霁伸出手,微扶夙莘起身,略带了点玩笑的样子,叹了句:“你呀~”
夙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果然自己这规矩没怎么学好,还是拿给玄霁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