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陵耀,一脸纠结:“我说的,你没有听明白吗?这件事就连你的师父和我的师父都不打算深究到底是谁真正杀害了肇临,只关心怎么解决这个众口铄金和维持天墉城稳定的问题,你这跟着瞎掺和什么劲儿呢?”
深深叹了口气:“其实,你说的很对,只要这脑子里没放浆糊的人都能看出这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都能看出这是栽赃陷害,都能看出这是在众口铄金,要搞事情。然而,正因为如此,麻烦才来了。且不论这些黑衣人的真正目的是不是完全的为了这么一把摧枯拉朽的焚寂,毫无疑问的是,这么内外兼修,把这天墉城搞得乌烟瘴气。现目前,整个天墉城中,就分为三个派系。一者,看戏的。二者,深信不疑百里屠苏是杀人凶手。三者,深信不疑百里屠苏不是杀人凶手的。但无论这几个派系的人数多少,还是别的什么,如此一来,就已经搞得大家分崩离析了。你以为,现在这些弟子仅仅就只是往百里屠苏身上泼脏水,是吧?他们是连着大师兄一起泼!甚至连紫胤长老都没有幸免。你说,在这种情况之下,这肇临到底是怎么被杀的,重要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抓到凶手,绳之以法,还百里屠苏清白即可。有些事情,不能去深究了。再往下面挖,只会越挖越深,最终导致整个天墉城的瓦解就在那么朝夕之间!”
陵耀一怔:“这...”
陵樵隐隐皱眉:“我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但我感觉,对方很可能是在双线并行。一者,让百里屠苏众叛亲离,以此来满足其的某种目的,以及获得焚寂。就目前而言,可以操纵焚寂者,一为紫胤长老,二为百里屠苏。紫胤长老在闭关,这种情况可以暂且不予考虑。当然,说到底也是因为紫胤长老在闭关,这些宵小才一天到晚那么能够搞事情。并且,以此可以推断紫胤长老的能力肯定比那个跟百里屠苏缠斗的黑衣人要强。否则,这个黑衣人恐怕不敢这么嚣张。包括有些手脚不干净的人,也不敢这么嚣张。而百里屠苏要说其能够驾驭焚寂,我觉得也许仅仅还只是他的天分以及剑意比较贴合焚寂而已。但要说能够完全像紫胤长老那样的驾驭,此番我不敢苟同。如此一来,捡软柿子捏,岂不是个好办法?并且,也因为百里屠苏对焚寂的驾驭力度不够,如此想要夺剑,难道不是更容易的事情吗?尤其就以现在的天墉城北门外的痕迹来看。这个引着百里屠苏离开,且跟百里屠苏打斗的黑衣人,功力绝对在百里屠苏之上。所以,很可能对方的目的不仅仅是焚寂,也还有可能是在处置这个对焚寂有驾驭能力的人。二者,让大师兄再经受损失弟弟的伤痛。大师兄对于这个事情肯定很敏感,说不定就是要逼着大师兄发疯。三者,离间整个天墉城。四者,离间紫胤长老和天墉城之间的关系。五者,让大师兄也遭受众叛亲离。虽说追随大师兄者甚多矣,且还是在认可大师兄的品性以及为人的基础之上。但人心这东西,最经不起考验。说不定,对方就是看着这么非常恰好的一个三角关系——大师兄威望高,处事公正,但逃不过血浓于水,天墉城中很多弟子对百里屠苏有负面的情感倾向,那些位长老似乎对百里屠苏的态度幽微难明等,来构造一个分崩离析的局。很显然,大师兄是要保百里屠苏的。无论从本身百里屠苏就很冤枉而言,也从血浓于水而言。然而,这就站在了民意的对立面上。如此,即使那些位长老能够看出这个局如何,又能够做下怎样的决断呢?六者,对方想要通过这么一把剑,把整个天墉城都给毁了。七者,对方很可能还要将天墉城与整个修仙界对立起来。无论是在何处,发生了命案这种事情,那就是冤有头债有主。若是不对这个凶手进行处置,难逃非议。且此事,迟早有一天要传到府衙去。这府衙面对这种事情,是不是同样要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