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就这么谈了起来。
亲了嘴,牵了手,拿了花,逛了街,在巴黎铁塔下被一个白花头发的老爷子拦住,花五欧拍了张合照。
但这跟慕秋水预料中不太一样。
都说人在朋友和恋人面前,会表现出不同的样子。
但他觉得邹晚天一如既往,在他面前并没有变化。
慕秋水想不通,就一掀被子,从床上爬了下来。他穿着短裤,趿拉着拖鞋,直接推开了浴室的门。
邹晚天正在洗澡。
“邹晚天,我有话问你——”
慕秋水冲进入看见一片裸|露的后背,话到嘴边一下子咽了回去。
邹晚天背对着他,一只手撑在玻璃门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脱光了,只穿了一条裤衩。
“……”
浴室的水汽让人感到闷热。
慕秋水摸了摸鼻尖,转开眼,开始往后撤,“那什么,你先洗吧,你出来我再跟你说……”
他退到门边,又蓦地刹住了脚步。
不对,都谈恋爱了,看一看怎么了?
“你进来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蹭了?”
邹晚天还是用僵直的后背对着他,嘴上却发出邀请:“要不要跟我再洗一次?”
“不要!”慕秋水觉得自己拒绝得太快了,跟退缩了似的,又赶忙改口,“我才不想弄湿衣服。”
邹晚天偏头看浴室里的镜子,能看见慕秋水正双手扒着浴室门,像表情包里探头探脑的小狗。
可惜镜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他看不太清晰。
“那你先出去吧,我很快就好。”
后半句里陪伴的意味浓长,慕秋水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焦躁被水冲灭了。
他语调上扬:“行,那你快点,我有话跟你说!”
“嗯。”
慕秋水贴心地给他关上了浴室门。
邹晚天松了口气,捏着内裤边,正要脱掉时,浴室门又“砰”地被打开了。
“……”
“邹晚天你——”
邹晚天手指顿了一下,继续若无其事地脱/内/裤,冷静又温和地问:“怎么了?”
慕秋水有片刻的踯躅,但还是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板着脸问:“你伤口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
“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你确定要看?”
邹晚天全身脱了个光,正赤身裸体地背对着他,他的背部宽阔厚实,肌肉/沟壑分明,慕秋水嫉妒地多看了两眼。
但他嘴上说:“都、都是男的,你有的我也有,有什么关系?”
邹晚天将脱下的内裤放在一边,转过了身,淡定地看向慕秋水,看似从容,但赤红的脖颈出卖了他。
“……”
慕秋水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自作自受。
他的目光从邹晚天的脸上一路下移,在他的喉结处停了停,到胸口处顿了顿,又飞速掠过重要部位,最后凝聚在他膝盖血红的伤口上。
“靠,你这还说没事?”
什么旖旎的思绪都在看到邹晚天伤口的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你刚才怎么不说早点回来?为什么还要拉着我去散步?你是完全失去痛觉了?都这样了还一声不吭?”
这语气跟看见邹晚天追抢匪的时候一模一样。
虽然语气很冲,但他蹲下来查看伤口的眼神特别温柔。
“没那么严重。”邹晚天说,“只是擦破了皮,伤口不深,上点药就可以了。”
“你有药吗?”
“有,我妈走之前给我们里塞了一堆药。”邹晚天克制着自己的身体不动,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说:“我洗完澡你给我上药,行吗?”
慕秋水闷闷地“嗯”了一声。
邹晚天扶了一下他,说:“你别蹲着。”
“为什么?”慕秋水就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因为起得有点急,差点一恍惚。
“因为这个姿势让人想入非非。”邹晚天拦住他要撤离的腰,“我脱光了,你衣冠整齐,我们这算什么?”
好不容易褪去的潮红又重新漫上耳尖。慕秋水持续眨眼:“什么意思?让我负责?”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身上一件衣服都没少,却像被邹晚天的目光扒光了。
他们好像坦诚地赤裸地拥抱在一起,肌肤相贴,渗出汗来。
“不用你负责,亲一下。”说完,邹晚天就用嘴唇碰了碰他。
“什么叫不用负责?我不负责你还想让谁负责?”慕秋水又炸了,“再亲一下!”
“好。”
邹晚天就这么搂着他,不让他走,亲了亲他的额头、眉眼、鼻梁,就是该亲的地方一直不亲。
察觉他的目的,慕秋水非常不满地直接咬了上去。
“嘶。”
小狮子咬了人,又后悔了,忙问:“我咬疼你了吗?”
“没——是啊。”邹晚天改了口,手指摩挲他的唇瓣,指腹轻轻按压,“特别疼。”
“你少得了便宜又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