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风带着神渊回到山洞口。
生风问:“接下来去哪儿?”
神渊把腰间骨笛摘下来,让生风闻了闻,问道:“这些尸骨里可有这个人的?”
生风到山洞里转了一圈,出来说:“这味道虽然在山洞里到处都是,可是那些尸骨里没有她。”
神渊说:“我之前就觉得奇怪。才过去一年多,就算肉身腐了,骨头应该还在啊。而且她那一身银饰还有五色织锦,不可能这么快就烂掉。当地人应该也不敢上来把那些银饰捡走。”
“你说的是谁?”
“五涧寨总寨主,南元熙。这骨笛就是用她肋骨做的。她死后在这里化成了地缚灵。”
生风抬头在空中嗅闻,又在山洞四周转了转,看了一圈,“不光尸骨不在这附近。灵体也不在这方圆五百里之内。”
“舒卷带着她仅存的灵力走了。”
“舒卷?”
“一只蝾螈精。”
“带着地缚灵走了?多远?”
“不知道。”
“超过三百里,地缚灵会消散。”生风说。
神渊耸耸肩:“我提醒过她们了。可能,舒卷找到解决方法了?毕竟她也活了八百多年。”
生风不屑的喷了喷鼻子,“八百多年算什么。我活了上万年啦,从无例外。那种被束缚的灵体之所以被称为地缚灵,就是因为他们靠自己的灵力无法离开这片土地,凭借外力就会消散。”
神渊吹响骨笛,骨笛声音悠远绵长,可是,许久,山林里,四周安安静静。
“她们走的时候给了我这骨笛。不是说吹响骨笛,她就会来见我吗?还说,算到我有此一劫,需要她帮助吗?怎么不管用?”
神渊再吹了一次。山林一如往常地平静。
“如果这骨笛不管用,那南元熙要么已经消散,要么不再是灵体。”神渊忽然想起那女子听到“风狸”的名号,说更好,“难道她要把南元熙复活?复活?她要用复风狸三魂七魄复活南元熙?!”
生风说:“荒谬之极。复风狸的三魂七魄,复活了也还是复风狸,怎么会变成南元熙?”
“我要看看那女子到底是谁,有多大什么本事。还说要等文璃来,她到底有什么目的。”神渊纵身从山崖跃起,“走!复风狸有危险。”
生风跃起跟上她,“她可是‘风狸’,只要有三魂七魄在就可复活,怕什么。若真的死了,重生就是。只不过这复活的过程不好受。”
“这可不好说,这里的巫术奇奇怪怪。”
神渊落在巫涧寨一座竹楼顶,一不留神差点踩空摔下去。
她这才发现这些竹楼早就破败了,碰一下几乎就要整个塌掉。
“没人住?”
生风落下来,嫌弃的皱了皱鼻子,“没人很久了。”
神渊再次吹响骨笛。没有回应。
可是骨笛像是忽然感应到什么,在神渊手里乱跳,很快就又不动了。
神渊问生风,“它是不是想说,她被禁锢了,来不了?”
生风也看到了刚才骨笛的震动,它四处看,朝着南边更深的山里,扬了扬头,“那边。”
生风带着神渊在这山林里走了许久。神渊问:“生风,咱们是不是在原地转圈?”
生风仰起头,破云而上,穿过一层雾气,明月高悬,竟然已经是晚上了。
神渊忍不住赞叹:“好本事,居然把你我困住了几个时辰。”
生风说:“下面太脏了,灵力会被影响。”
“可是怨灵都被收走了啊?”
“几百年的蛊阵,虽没了怨灵,阴邪之气尚未完全消散。还有一些散碎的魂魄,低阶的恶灵,精怪,蛊虫。那些尸骨早就被怨气侵蚀,慢慢地还会形成怨灵。总之,都是些脏东西。会影响灵力。刚才若是换个灵力差些的灵兽,恐怕已经被操纵了。”
“就像许久没打扫的屋子,就算把里面破烂的东西扔了出去,屋子还是脏的。”
“对。看这情形,恐怕复风狸不是她对手。”
骨笛又动了。
神渊说:“不行,明天再找。我又困又饿,要去镇上吃饭。不管你了啊。”
“我也得回一趟灵域,净化灵力。这里实在污秽不堪。顺便看看那七尾灰狐恢复得如何,跟巫涧寨这一战还需要它。”
“好。”
神渊返回镇子上吃喝休息。
第二天清晨又跟着骨笛在山林中寻找。
神渊起了几次寻灵阵,渡鸦飞不出去十里就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怨灵、残魂吞噬殆尽。
神渊在山林找了大半日,傍晚时分仍然一无所获,“唉,太耗费法力。累死了。”她在一棵树下坐下,掏出刚才顺手摘的果子,刚要吃,突然想起卷卷和展展,“真是被自己蠢死了,怎么没想到召它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