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子是弑母杀弟之人。
真可怕啊!
…
我没有。
你们为什么都相信季淑然,不是我做的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可是,没有人相信她。
姜家的门被紧紧合上,她和桐儿抱着包袱,怯生生地看着贞女堂堂主。
堂主道:“姜二娘子,你做了令人不得容忍的恶行。如今入了贞女堂,希望你能在此好好修生养性,磨一磨戾气。”
她忽然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繁复精致的床幔,一股淡淡的清香侵入鼻尖。
姜梨转了转眼珠,与一双眼睛对上。
那双眼睛,黑多白少。静静看着她时,她只觉得寒毛都要竖立了。
但下一秒,眼睛的主人就露出了微笑,一瞬百花盛开,冲淡了许多冷意。
“你醒了?”
桐月笑眯了眼睛,托腮看向姜梨。
“既然醒了,那就轮到我自我介绍了。”
*
漫天的红色充斥了人们的眼球。
桐月自马车缓缓而出,发间的金步摇发出清脆的晃动声。
成王向她下了帖子,她做胞妹的不会不给面子。
成王府已停留了许多马车,都是与成王相交甚好的官员前来庆贺。
包括右相的两位公子李瑾和李廉,也包括新娘的哥哥,沈玉容。
桐月摇着扇子,身后跪下一地臣子,纷纷高呼“公主千岁”。
“平身吧。”
她摆了摆手,众人只听见她轻轻柔柔的声音,再看去时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那就是婉宁公主吗?”
李廉小声嘀咕:“听说当年先帝将她送去和亲,名为和亲,实际是人质。”
战败之国的人质,会遭受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针对这件被朝廷上下讳莫如深事情的议论并没有随着岁月消失。相反,为了国家付出的婉宁公主,时至今日仍然在被人悄悄编排。
李瑾瞥了弟弟一眼,提醒他:“这是成王府。收回你那些话。”
不仅是因为婉宁公主是他们追随的成王殿下唯一的亲妹妹,也因婉宁公主威名赫赫,性格偏执又狠毒。
当日先帝册封的旨意,让婉宁公主一跃成为大燕最富有最有权势的公主,没有人会去触碰她的霉头。
李廉懂得这个道理,很干脆地止声。他扭头看见沈玉容,和沈玉容打招呼道:
“沈学士,恭喜啊!”
虽然在笑,眼里的轻慢一点也没掩饰。
婉宁公主说不得,沈玉容还说不得么。
沈玉容静静地站在那里,微微颔首。
他生得很好看,身姿挺拔,面如冠玉,天生的好皮囊。
李廉收回目光,不满地冷哼。
“泥腿子出身的家伙,也能靠女人和成王搭上边。”
他看不惯沈玉容这副装腔作势的模样。
眼看李瑾警告的眼神又一次过来,他反而耸耸肩,不置可否。
宾客如盈,冠盖云集。
成王在朝廷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天潢贵胄,权势滔天,似乎再没有其他的缺点了。
真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
成王府的管家一听桐月来到,立即传报了上去。
来接待桐月的是成王的正妃,她一看到桐月,便亲亲热热地挽起了她的手,笑容十分熟稔。
“公主来了怎么不差人说一声呢?王爷和公主是同胞兄妹,何须在意那些虚礼!”
成王府的府廊很长,一路花树都挂了许多红绸带。桐月的声音细细的,速度不疾不徐。
“迎娶侧妃的风头如此盛大,嫂嫂不在意吗?本宫头一次见皇兄这么在意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