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氛是不是有点太严肃了,不是练练手嘛。
连看守长屋出口的守卫都好奇转身来看,艾沃尔跟雷金霍斯已然各自摆开架势。
行吧,格尔达抱着胳膊靠着门心想,也好,打就打,她也想看看艾沃尔面对雷金霍斯能表现到什么地步。在佛恩伯格的三年里她就见过几次艾沃尔跟雷金霍斯对打,不,那都不能叫做对打。那时候雷金霍斯刚同意教艾沃尔点本事,格尔达兴冲冲跑去围观,看到的就是艾沃尔被横着打飞,竖着打飞,滚着打飞,撞树,撞墙,撞土墩,各种吐血挂彩,鼻青脸肿,而雷金霍斯游刃有余,有时候甚至可以空出一只手实现花式殴打。
他的教学从来都是真刀真枪真砍的,他也没禁止艾沃尔穿甲,旁观了几次后格尔达实在觉得太残忍就没忍心继续看下去。
此时此刻,她还真起了几分兴致。
艾沃尔跟雷金霍斯朝对方走近了两步,步伐都相当谨慎,还各自又换了个架势,剑尖朝向对方。
雷金霍斯岿然不动没有进攻的意思,于是艾沃尔采取主动长剑向前探去,敲打了下雷金霍斯的剑后变换高架势扭转剑柄朝雷金霍斯头面刺去,后者用剑架开后艾沃尔的剑从他剑下转过再次尝试刺击,却被雷金霍斯迅速识破拨开剑来顺便砍在她右手手肘上。
虽说真剑真砍,但雷金霍斯也是收着力道的,砍在手肘上也只是划破了衣物,并不能破环甲的防御。而且砍中后他就迅速收手退开,艾沃尔绷着脸看着肘部被划开口子的袖管,听得雷金霍斯悠哉指点:“急了?光急是没用的,得用脑子。”
“我知道……!”艾沃尔咬着牙说着已经再度架起剑,“我正在试。”
这……
他俩是打算打多久啊?
格尔达还没来得及思考出个结果,艾沃尔又向雷金霍斯主动进击,这次她起手剑就架得很高,一进入攻击范围剑身打着旋划向雷金霍斯胸前,然后在胸前几寸猛地刹住。
因为雷金霍斯的剑已经架在她右手上,随便一划一抹她这手就废了。
……不愧是他,格尔达真心实意地感慨,如果艾沃尔对面是自己她肯定会想办法格挡而不是直接偷距离砍手。
“剑转得花里胡哨。范围也预判失误。”雷金霍斯收回剑撇起嘴说,“你不该犯这种错误,就算是尝试新流派也不该。”
“烦死了,你对这种剑法一无所知,”艾沃尔又换个起手式站好神态举动都是掩饰不住的烦躁,“少说两句吧!”
我还有事要做呢,格尔达提醒自己,艾沃尔这么个打法她总觉着这一晚上也不会有什么突破,毕竟看起来就像初学者般一招招试错总结,而且说实在艾沃尔的武器已经占了便宜,即便如此还是讨不到任何好处,只能说老师就是老师,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超越的。
于是格尔达果断离场,先去巴尔德那里瞧了瞧,确定医师没有擅离职守以及巴尔德情况毫无好转后又离开前往现在已经住满佛恩伯格战士的兵营转了圈,佛恩伯格来的战士纷纷赞美伯爵夫人地主之谊尽得好,心满意足的格尔达又带人在朗格纳松的各条大街小巷上溜达一遍,确定领民之间没有酝酿出新的骚乱后她也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什么,正好浑身也乏了,她就拖着脚步回到长屋让人收拾了她和巴尔德的屋子,然后洗了个热水澡就钻被窝去了。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等她迷迷糊糊醒来,不远处居然又有兵击之声入耳。
不是吧,不是吧??
格尔达简直不敢相信,那两个还在打啊?
于是她加快动作起床穿衣来到院前,果不其然还没靠近就听见乒乓脆响不绝于耳,格尔达向离她近的那个守卫问道:“他俩一直在打?”
守卫一边打哈欠一边点头:“对啊,就没停过。”
格尔达嘴角弯了又弯,还是挤不出一句锐评来。
毕竟像艾沃尔跟雷金霍斯这种人对她而言真的很难评啊,她无法理解打剑能打一个通宵还停不下来的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