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艾沃尔和兰蒂芙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赖床。
开始只是醒了又打算补觉,补了觉还不想起于是继续换个姿势赖在床上,两人都神奇且默契地重复以上过程,直到兰蒂芙忍不住把两条腿架在侧身躺着的艾沃尔的腰上。
“你什么时候醒的?”艾沃尔用后脑勺对着兰蒂芙问道。
“说不上来,天刚亮的时候吧,然后醒醒睡睡磨蹭到现在。”兰蒂芙说着话两条腿依然架得稳稳当当没有收回来的意思,又问,“你要起来了吗?”
“不,暂时不想。”艾沃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她确实也是一动不动。
“我也不想。”兰蒂芙望着天花板说,“不困但就是不想起床。”
艾沃尔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这床布置得真舒服啊。”
“那就继续躺吧。”兰蒂芙晃了晃脚丫子说,“休假不就该这么休嘛。”
“真知灼见。”艾沃尔说着翻过身来面朝上躺着,兰蒂芙的两条腿依然执著地搭在她身上,“反正我对火把节没什么兴趣。”
你何止是对火把节没兴趣,兰蒂芙腹诽,你那是人多的地方你都不想去。除非美食诱惑实在太大。
“你打算躺到明天不成?”兰蒂芙在艾沃尔身上架起了二郎腿又问。
“不好说。”艾沃尔撇撇嘴严肃的口吻透着滑稽,“没准呢。”
“那不可能,你想这么做你的胃也不允许你这么做。”
艾沃尔不由得哑然失笑:“不愧是你,非常了解我。”
于是两人笑声中又各自换了个姿势继续躺,接下来寂静又昏暗的时光里时间流速似乎也变得沉缓又迟滞。艾沃尔跟兰蒂芙两人在床上翻来滚去隔段时间变换个姿势,时而躺成十字时而躺成八字时而只是老实并排躺着。偶尔兰蒂芙会突发恶疾似的突然四肢并用爬到艾沃尔身上狠狠抱住埋头进艾沃尔胸前脖颈里深深吸好几口气,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翻身躺平,留下艾沃尔迷茫眨眼一脸懵。
她们就这么横七竖八地躺到艾沃尔肚皮咕咕叫才磨磨蹭蹭起床穿衣,艾沃尔一边披外套一边咕哝:“我好像闻到香味了。”
“往年的火把节盛宴向来都差不了。”兰蒂芙一边给她整理兜帽一边笑道,“虽然你饿了大半天下了楼肯定能饱口福。”
然而真到了楼下餐桌前,艾沃尔和兰蒂芙都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香味确实是由大厅里长桌上的食物飘出来的,可是两条长桌一条主桌上的食物,无论是比起海于格松往年还是佛恩伯格往年都明显磕碜。桌子摆不满不说菜品也个个缩水,而且一眼望去肉类明显比谷物多,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兰蒂芙凑在艾沃尔耳边低声说道:“我听说,父亲前几天都带猎人们混迹在野外,看来是真的了。”
“好在开春了,否则要猎到能撑门面的猎物可难于登天。”艾沃尔低声回。
随后两人便找位置落座,兰蒂芙发现虽然长桌旁位置已经被占得七七八八,但最靠近主座的前两排都是没人的。
“这是给谁留的座位?”兰蒂芙来到主座附近望了望问道,艾沃尔的回答就是挑了个离主座最近的座椅大剌剌坐下架起腿来抬头反问:“还能是给谁?”
兰蒂芙一看也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随后挨着艾沃尔坐下。艾沃尔看了看主座又问:“要不我和你换个位置?”
“不用,就这样挺好的。”兰蒂芙的表情和口吻都变得冷硬。
她俩刚落座以艾沃尔的敏锐就立刻察觉在她们之前就座的食客开始对着她们窃窃私语,艾沃尔和兰蒂芙对视一眼默契地扯起嘴角笑了笑,随后艾沃尔就拖过离她最近的一盘烤乳猪开动起来。
就在艾沃尔三下五除二消灭这盘烤乳猪时领主夫妇终于姗姗来迟,他们身后还跟着阴沉个脸几日不见显得消瘦许多的吉恩。
兰蒂芙毫无反应的模样仿佛是根本没注意到这几人入席,事实上她还是有瞥上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