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争斗,伤痛在所难免,更何况她只是得天道惩罚罢,并非受制于人。
“神司很了解妖族吗?我过去虽久居荒海却没听过什么,上回得见妖族人,对她们十分感兴趣,神司可否同我说说?”不知徐借着此话发散,拐了个大弯想从林观鹊口中套取些什么。
林观鹊小楞一会,悠悠摇头,似作无奈:“可惜了,我恰巧不太了解妖族,不然不会到如今还未见过那妖族之首。”
不知徐喉中一哽,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心情。
她断没想到,没有见过她竟会成林观鹊拒绝提及过去的理由......
这叫她如何再进一步?林观鹊同她不知徐虽是日日相对,但这执梦神和妖王是当真不相熟...
极穆所提及之事,尚未有定论,她思虑良久还是打算暂且瞒下,极穆能找她,自然是知她才是神殿唯一的缺口,她不拿,极穆短时间里得不到此物。
而她需要时间稍作安排,在继续隐瞒身份的前提下慢慢取得林观鹊的信任,她定不信极穆会帮她的鬼话,自得在林观鹊这谋出路。
“你去理事吧,我睡会。”林观鹊拍了拍她,打断她的思虑。
不知徐自塌边起身,当即告退:“好,那神司先休息,我去将今日各族传回的消息理出。”
“嗯。”目送不知徐快步出门,林观鹊合上眼,翻身对向床塌。
......
神域正中层层建筑所围住的中心堂,实为神殿最机密的地方,不知徐借着熟悉各处布局的理由几次过路,今日再次停在门口。
但她仅仅是静立,对着厚重的大门频频观望,好一会才走近了些,在台阶下停留。
神殿大多织梦者进入了闭关,鲜少有人在外,跟别说路过此处,不知徐来回踱步于堂前,抱臂在观摩些什么,好一会才离开。
暗处树影下忽现了白影,蹙紧眉来看向不知徐消失的尽头,“不知徐,你可莫要叫我失望啊...”
白影紧跟着消失于此,叶片擦出音色,无风而动。
倒是没一会不知徐又从那方来,手里还拿了本书,嘴里咕哝:“感知阵...结三层...以灵力入血脉,绘出金银交织色图案,并指则凝,分即开阵...”
不知徐瞧了眼周遭毫无阵法的中心堂,实在担心那为数不多的可能,她需结一个感知阵法,有人进出此地她便来瞧瞧,以免有异。
虽不知这举动是否多此一举,但谨慎些为上,既然瞒着林观鹊,自要将林观鹊会做出的事做了才是。
她将书本放在一旁,按照书上所言绘出阵法,结出阵来,阵法现行,指尖分离,带动灵力运行游走。
不知徐将阵法按在大门之上,欲要以力量加持。此术不算难,但要更敏/感,则需注入不少灵力。
咔——
视线上方紫光炸响,一道忽现的雷霆自正上方落来,其速,眼未观清而身先感触。
“啊——”天雷劈碎刚结出的法阵不说,直直击中不知徐头顶。
是风雷神司的天雷......林观鹊竟然布在这里了???
难怪...难怪这等重要之地毫无阵术,光这一道雷电,够任何靠近的人喝上一壶。
不知徐跪倒在地面,身如振翅蝶翼,她能清晰感知血脉逆行,若再被击中怕是要在此地现出真身了。
不行...她踉跄站起,定要逃离此处。
显然不知徐低估了雷霆的密集,刚起身一点,又一道雷电垂直劈在她的后脊上。
兹拉——
“呜...”
不知徐自身蜷曲,缩在一处,眼瞧着衣服骤然变大了许多,松松垮垮地盖在她身上。
她虽是大妖,却年岁尚小,是个不大的白虎,这会经脉还在酸痛,缩成小只在大片的衣服中,紧张瞧着大门顶上。
完蛋了,还是没能逃过她们妖的天敌......
许是给她劈回了原形,又或是给她打出一段距离,这会雷电倒是不再兹拉作响...
瞧着自己从袖口露出的两个毛乎爪子,不知徐捂住她的大猫脑袋,快要嚎哭出声。
“呜——”
可她来不及多想,原处传来凌厉气息。
“谁在那里!”
不知徐能听出,这是长缺叶的声音。
完了完了完了!!!
被长缺叶逮住还不如被林观鹊发现呢!!长缺叶估计趁着她兽态之时就把它抽筋扒皮了。
顾不得身上不适,不知徐挣开布匹束缚,两只前爪将衣料聚拢,叼在嘴里,四肢还未适应,不协调地乱走时,还不忘咬走那本法阵集,以胜过长风的速度奔回住所。
好在神殿现下安虞,没人会注意她这个奔走的小兽。
自丛林小道窜回她的房屋,确定林观鹊不在,才敢从正门回,撞入门后,立马回转,两爪扑关房门,给急得原地打转了数圈。
被天雷所劈,少说要半月才能变回原型,她如何躲过这段日子?
她该怎么办...
怎么办......
她到底抽了哪根筋要去做这多此一举之事?!
“嗷呜...”本能的低语现下已然换了呈现方式,不知徐一惊,赶忙捂住嘴巴,在原处无助瘫倒。
怎么办?这到底该怎么办!!!
摊在地面正瞧见桌案上悬挂的笔,不知徐灵光一闪,跃上椅子,来到桌案前。
如此一来,只能这样了...
她扑开纸张,两掌抓了只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下:下界一趟。
而后给纸张挪至桌案正中,跳回地面。
将衣物和书本塞好后,还未喘气,听得主殿打开了房门,向她这边走来。
来了?!
不知徐来回打了两转,最终缩到了床底,捂住脑袋躲了起来。
只要躲过这半个月便可,得亏她能隐匿妖脉,林观鹊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尚能躲上一躲。
刚窜到床底,房门被敲响。
砰砰——
“不知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