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正好侧头的斯内普尽收眼底。
斯内普不解:看招牌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但他没有问出口。
他们肩并肩走进有些昏暗的店铺内。
店堂内的空间很小,除了一条长椅别的什么也没有,几千只装魔杖的狭长盒子几乎码到天花板上。
莱奥卡蒂亚觉得这样的环境有一点眼熟,有点像家里用来存放一些重要票据的房间。嗯,改天让会计点一点,看看哪些账可以“催一催”了。
“加里克先生?”邓布利多又提高了一点音量。
这回终于有了回应:“哦,是邓布利多先生……魔杖们在骚动,我不得不安抚它们。啊,你带来了两个天赋绝佳的孩子……当然,他们没有到应该拥有魔杖的年纪,但他们还没进门,我就听见了魔杖们的躁动……嗯,年龄小了点……”
一个瘦高的人从魔杖盒子砌成的层层墙壁后走出来,头发花白蓬松,气质有点像给莱奥卡蒂亚制作小提琴的那位大师或者她爸爸——那种对某种事物专注到极致的气质。
有点神经质,但绝对认真。
莱奥卡蒂亚相当尊敬这样的人。
因为他们的心是纯粹的。
“你说得不错,他们还不到入学的年龄,但我认为他们有提前拥有魔杖的实力。”邓布利多轻轻在莱奥卡蒂亚和斯内普背上推了一下。
莱奥卡蒂亚上前一步,提起裙摆,朝他行屈膝礼:“你好,奥利凡德先生。”
斯内普紧张地鞠躬:“你好。”
“让我看看,一位淑女,一位绅士,邓布利多先生,我相信你即将拥有两位了不起的学生。”奥利凡德从柜台上拿起一把卷尺,“好,来,让我给你们量一量…谁先来?”
莱奥卡蒂亚在斯内普谦让之前踢了一下他的脚后跟,让他被迫前进一大步。
斯内普:?
奥利凡德跟没看见一样,指挥着斯内普张开双臂,嘀嘀咕咕:“臂长……好的:腿围……腰围……有点细了,要好好吃饭啊。”
斯内普不回头也知道莱奥卡蒂亚在偷笑。
“嗯,嗯,好的,确实,没有十一岁的体魄,但也差不多,可以估算一下……”奥利凡德瘦长的手指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
他转身,从墙壁上抽出一个盒子,拿出一支魔杖放在斯内普的掌心:“十三英寸,白蜡木,杖芯是蛇的神经……好吧,不是。”
他把魔杖装回盒子里,放在一边,又抽出一个盒子。
莱奥卡蒂亚觉得很有趣,听奥利凡德的言行一致的心声有趣,听斯内普起起伏伏的心声也有趣,听邓布利多……哦,他也开着大脑封闭术呢。
“这支,十四英寸,桦木……好吧好吧,不要激动……回去睡觉吧……”
“再试试这个,栗木,蛇神经……不,不对,不是这个……”
“柏木……柏木的,独角兽毛,十五英寸,有点长,但你还在长身体……好吧,也不是它……”
斯内普的心情随着一支支魔杖放在掌心而激动,又随着一支支魔杖的离开而失落。
wuuuuiiiii↑地升上去,xiiiiiuuuu↓地降下来,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莱奥卡蒂亚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悄悄给斯内普的内心过山车配音。
扭扭酸疼的脚踝,莱奥卡蒂亚怀疑自己也得挑很久,但她的脚底已经很疼了——她真的很讨厌毫无弹力的软底鞋。
她身子晃动一下,抓住邓布利多的袖子。
邓布利多垂头,眼神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莱奥卡蒂亚拉起一点裙摆,露出鞋子,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无声地“啊”了一声,从袖子里滑出一粒糖,在它落地之前将它变成一把凳子。
莱奥卡蒂亚松了一口气,几乎是立刻坐了上去,朝邓布利多感激地眨眨眼。
邓布利多回以无奈一笑。
“……来试试这个吧,十四英寸,黑刺李木,杖芯是……”奥利凡德介绍的声音突然卡壳,“杖芯是凤凰羽毛,这可真是……”
当这跟漆黑笔直、没有过多花纹的魔杖落在斯内普掌心时,一股难以言说的直觉让他握紧了它,下意识挥舞——
一朵朵明丽的金色小花飘落在地。
莱奥卡蒂亚捡起一朵:“啊,是永久花。”
这花在意大利挺常见的,又叫意大利蜡菊,能做护肤品,还能做香氛调解情绪,有时候她会在花园里找一些,晚上闻着香气入睡。
斯内普看一眼她,又看向奥利凡德。
“好吧,它选择了你,”但奥利凡德脸上的纠结都快溢出来了,“黑刺李木需要你与它真正磨合……凤凰尾羽,哦,也是极难驯服,但一旦认主,它们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毫无疑问,你会有一番作为……你是天生的战士……确实如此……”
莱奥卡蒂亚听着奥利凡德的介绍,指尖捻动那朵小小的菊花。
这不是契合得挺好吗?
她竟然从那根魔杖上感受到了欣喜。
斯内普回到邓布利多身边,莱奥卡蒂亚站起来,朝奥利凡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