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武器,闫钰只能徒手搏斗,他拳拳到肉去揍柳厢,顾不得腰间淌血,气怒上头,仿佛羞愧被女人打成如此的狼狈模样,手上的力道越发毒辣。
柳厢忍了好几道重拳,腰酸背痛,“嘶嘶”连声,她窃喜自己把闫钰的玄铁腰刀干烂了,心里舒坦不少,得意忘形之际,不忘努力回击对方的攻打。
闫钰用滚烫的肉拳打她,她便回以冰冷的腰刀,几番下来,闫钰身上又多了几处伤痕。
而柳厢兴致勃勃,意犹未尽,她猛的弹跳起身,将自己一个人砸到闫钰身上,直接把人扑得倒在地面,女上男下,柳厢跨坐在闫钰腿上,对着那张年轻女子见了就羞羞怯怯,含春思情的俊脸毫不留情的下拳头。
除开在床榻上面行颠鸾倒凤之事,闫钰是第一次在擂台上被女人压在身下如此狂殴,体验感不是一般的绝妙。他疼痛中带着诡异的喜悦,居然打不还手,疼不出口,还偷偷伸手去抱柳厢的后背。
两只肌肉发达的胳膊紧紧一收,毫无征兆把柳厢的上半身压到自己胸膛之上,他禁锢对方挣扎的动作,贴在耳畔戏语,“柳将军,末将认输,末将认输了。”
他说,“这辈子,末将只愿意输给你一个女人。”
莫不是被揍傻了?
柳厢扒开闫钰的手,俯视下面满脸血迹,牙齿都松了好几颗的闫钰,白眼一翻,又是一拳头怼下去,冷冷道,“你笑什么?输了还笑?”
闫钰可怜兮兮地揉了揉脸颊,“末将不能笑吗?输了打斗,连笑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不准笑!本将军不想看见你笑!”
撑着地面站起来,柳厢捡起玄铁腰刀插回刀鞘,整理一番仪容仪表,头也不回地跳下擂台,领着乔琼乔玑去安静一点的地方继续练习拳法。
半坐起身,啐掉嘴里的牙齿和血沫,闫钰瞥一眼碎裂在地,不成形态的御赐玄铁腰刀,吁一口冷气,皱眉蹙额,两只拳头扭得紧紧地。
几名士兵跑上擂台来看看情况,小心翼翼道,“闫都尉,你受伤了,需不需要叫小医侍过来瞧一瞧?”
闫钰充耳不闻,抖抖血迹斑斑的衣袖,站直身躯,摆了摆手,黑着脸孔走出了校场。
一群大睦士兵在后面嘀嘀咕咕了半晌,不知说了什么有趣的话语,大概是围绕着柳将军一个女子怎么怎么将闫都尉一个男人打得团团转,如此云云,滔滔不绝。
回到屋子的闫钰,自己熟稔地包扎了伤口,坐在床头发呆。
李施推门而入,递来一封信纸,见闫钰一脸颓败,不解道,“闫都尉,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接过信封打开细看,闫钰的眉心挤出几丝复杂的纹路,“王爷得知俞冠楚在扬沙关,竟怀疑他们在找皇家私生子?朱大人找不到私生子,眼下如此麻烦的任务也丢给我们了?”
李施道,“不错,乃因那私生子流落在外二十余年,难以寻觅。现在有消息称,此人正在扬沙关,我们离得近,自然能一同找一找。王爷不是说了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大可等他们找出了真正的娄清意,再暗中抢夺,先一步把人交给王爷,还怕他们能翻出什么水花?”
不置一词,闫钰沉默不语,良久,盯着那信上的几句话,喃喃道,“王爷说,将计就计,杀了在外面隐姓埋名的俞冠楚?可是……”
“可是什么?”
“李监军有所不知,俞冠楚是柳将军的夫君,倘若杀了他,柳将军势必会发狂,届时找我们报仇,更为棘手。”
“怕什么?”李施嗤之以鼻地笑了笑,“闫都尉,你已经害死了柳将军的两名姐妹,还怕再多一位她的夫君吗?再说了,你与其顾虑这些,不如将他们一道儿杀了,反正王爷信中也说了,柳厢此人不可留,所以,俞冠楚和柳厢都得下地狱,做一对苦命的鬼鸳鸯。”
他眼底流过一缕残忍,笑意不减,“当然,付将军也同样不能逃脱,且看闫都尉你如何下手了。你放心,你做多大的手笔,我这位监军也能给你润色隐藏,瞒天过海,让你不染纤尘,干干净净。”
攥烂信纸,一言不发,闫钰黑眸森森,遥遥如谷底,邃邃若井眼,看之,毛骨悚然。
几日后,柳厢如常去照顾卧床的俞冠楚,乔琼乔玑跟着她学武,诲人不倦为俞冠楚熬煮汤药,林成荫则被调去娄清意的院子当士兵,以作监视之用。
付庚重和阿阵还是留在无垠国里控制情形,等待朝廷派来人手收服无垠国度。
每天柳厢都抽一二个时辰去小黑屋研究新武器,一日,她叫了几名大睦士兵,让他们去寻一些干辣椒过来。
士兵好奇道,“柳将军,你想吃火锅吗?”
一个爆栗敲上去,柳厢一口否认,“吃什么火锅?在风城哪有空闲吃火锅?这样吧,等打了胜仗,在年关时节,咱们再吃火锅过年——回归正题,让你们去拿些干辣椒给本将军!”
一士兵道,“柳将军,现在不吃火锅,那你要那么多辣椒做什么?”
柳厢挑了挑眉,成竹在胸道,“你们别管,本将军自有安排,必不会叫你们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