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安福顿了顿。
李祺听着,抬头看了一眼他。
安福这才放心讲下去,“也正是那年景德帝上位,这件事你应该不陌生。若是边境不稳,皇上的重心自然会多在边境,正是因为如此,会更容易忽视身边的事,我猜庸王选在这时候动手,无非是想效仿当年,你看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本来皇上是会着重调查,可放在现在这种情况,边关每日上报的文书都多着,皇上很难再抽出时间,不得不说,庸王这招实在是高明。”
“可我现在还....”
活着不是吗?
李祺意识到或许庸王知道此事还会对她再出手,她的目光都不自觉汇于一处。
看上去虽与平常无异,但熟悉她的人,不难看出这会她是有些失落的。
安福不知如何安慰李祺,他想到幼时他们这帮人最渴望的就是有个家庭,在他的印象之中,李祺对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是很珍惜的。
包括那日送她回宫的夜晚,她还笑着跟他说,她从此以后就有家了,让他不要担心她。
那时候的她,是多么渴望有个家。
可她所谓的这些家人,却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安福知道身在帝王家有福也有难,他只能摆起笑脸,朝李祺露出灿烂的微笑道:“师弟你放心,我以前给你算过,你少说能活到八十。”
前一秒还挺正经,后一秒又是不正经的样子,李祺成功被逗笑,别的不说,师兄这安慰人的本事还是挺强的。
只可惜李祺有伤在身,一笑起来,牵扯到伤口,立马又剧烈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安福慌了,男女有别忙又帮不上,急得团团转,“是我不好,不该逗你笑的。”
“没事,咳咳。”李祺的面色不大好,但还是强撑道,“不怪你,我不是能活八十吗,这点咳嗽不至于要命。”
安福无奈道:“我是怕你疼啊。”
外头的天色一点点黑了下去,禅房内两人相谈甚欢,屋外的程凌可就没那么好受,犹豫许久,他还是静静坐在门前,等着里头两人讲完话。
里头两人开够了玩笑,安福又说起妙净不在的事情。
妙净是那日李渊成在报业寺选的小师傅。
李祺微微一愣,“他去哪了?”
安福道:“出去有数十日了,应该是同庸王在一块。”
“我今日好像没有见过他。”
“他不会上这地方的,”安福猜测,“应该在庸王府上,今日或许会回来。”
今日吗?
李祺思索道:“那我在这会不会不大合适?”
“我这屋子他倒不会过来。”安福有顾虑,“但若是在这煎药,他或许会闻到,我是担心他知道你在这,会去给庸王报信。虽说妙净的为人我相信,但同庸王相处久了,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李祺明白明白安福的顾虑,她待在这边是有些不妥,她想了想道:“师兄你去帮我喊一下程凌吧。”
李祺话音刚落,没等安福应声,程凌便从外头走了进来。
“找我吗?”
事实上程凌在门口能将里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才听着李祺喊他名字,他动作比脑子反应快,已先推门走了进来。
为了显得自己没有那么刻意,他又道:“我刚从门口经过,好像听着我名字了。”
“嗯。”李祺点了点头,“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
“什么?”程凌朝李祺走去。
安福见此,没有在屋内多留,说了句:“我上外头去看着。”说完,他便出了屋子。
屋内只剩下李祺同程凌,还是相同的情景,程凌看李祺没有出声,多少猜到一些,“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要问吗?”
李祺道:“我想问你,你同那伙人打斗的时候,可有看到他们身上有什么标记?”
或者换句话说,李祺是想问程凌打斗过后可有检查过那伙人的身份。
虽然当时的情况很危急,但她还是注意到她的人有打倒一两个黑衣人。
对了。
还有迷途。
那时候她似乎瞧见他也受伤了。
李祺又道:“还有…我的那些侍卫,他们怎么样了?”
“放心吧,都找人带回去了。”程凌大概明白李祺的意思,沉声道,“那伙人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是效力于庸王,但身上没有任何标记,他们是靠令牌认人。”
“令牌?”
“嗯。”程凌从袖口摸出一块黑虎牌,递于李祺,“就是这个,我从他们身上摘来的,没猜错的话,这牌应该是他们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