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平就这样成了寡妇多年没再嫁。
其实对刘燕平来说也值了,人活到中年丈夫死了还留了不少财产,又不用伺候丈夫,官府每年还给不少补贴,她吃穿用度都算是奢侈的,不是一般的寡妇,不然养得成这样油光滑面的性子么。
霍尧在房里听见门外有人说话的动静,那话语的速度像是发射的豆子似的,突突突的说个不停,他就是知道是外祖母来了。
转眼看见苏苏睡得还香着,他没想要打扰她,正要起身出去苏苏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苏苏愣了下,反应过来是外祖母来了,赶紧把外衣披上就整理地铺。
霍尧不紧不慢地说:“你接着睡,外祖母那边我来处理。”
他说完就出门去了,苏苏抱着被褥站在原地不知该出去还是不该出去,她现在还没梳头见到外祖母岂不是没规矩。
她转身去把被褥塞进柜子,赶紧床上衣服自己盘头。
门外霍尧出去后把门合上,刘燕平瞧见他出来了便问:“尧儿,怎么就你一个人,苏苏呢?还在睡?你怎么能纵容她还睡着不伺候你洗漱?”
说着刘燕平极其的没有边界的端着就想要往小两口的房里去,霍尧从她手里接过药碗,“苏苏不在,去给母亲请安了。”
他端着汤药闻了下,一口气喝了。
“欸……”刘燕平没拦住。
“您来送药的吧,我喝完了,您请回吧。”他把药碗塞给刘燕平,推着她就走。
刘燕平走前看到了兔子,“欸,兔子,挺肥的,可以逮去杀了做个麻辣兔头。”
她弯腰就要去捉,兔子蹬腿一跑,霍尧急得忙说:“不准杀这只兔子。”
刘燕平看孙子要给她急得面红耳赤起来,嘴里嘟嘟朗朗出去,“你个小兔崽子,就一只兔子至于和你外祖母粗脖红脸吗?”
苏苏在房里听见人走了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庆幸霍尧帮她解决了药的事儿,不然让她喝不得要她的命不成。
霍尧开门进来,苏苏对他笑了笑,“谢谢你帮我解围啊。”
瞧见苏苏对他笑,他倒是开始不好意思起来,眼神忽闪着移开,“一点小事罢了。”
苏苏看向他的腿,问,“你的腿还疼吗?”
霍尧摇头,“不疼了,你昨天给我用的什么药啊?”
苏苏指了指桌上的篮筐,霍尧走去,苏苏说:“昨天我不是故意整你的,是这种虫只在晚上回来吃草药,要捉他们只能晚上去,我又怕鬼所以才让你大晚上的和我到山上去了。”
霍尧刚把篮筐的盖子揭开就听见苏苏说是虫子,眼前的冲击加上话的冲击,霍尧僵硬成了一面石墙。
虫……
还在篮筐上蠕动。
苏苏看他一动不动,话也不说,她走过去伸手捉起一只,徒手捏成虫汁递到他鼻前,道,“你闻,有一股薄荷的清香,使能够治疗伤口的,我没有骗人,以前我受伤就会找这样的虫子捏碎敷在……”
她还没说完,霍尧一蹦三尺高的往后一退,像个哆哆嗦嗦的可怜小孩儿。
“你…把它捏死了。”
苏苏一愣看着手上泛着绿的虫汁,悠悠荡荡地说:“昂,敷你腿上的就是这。”
听在霍尧耳里像是七月半的鬼嚎声,后背发凉不是说说而已。
苏苏朝他走去,“你闻闻嘛,真的是薄荷味的,它都舍命救你腿了,你得抱着感恩的心。”
霍尧围着桌子逃了一圈,苏苏笑得前仰后翻的,“我知道你害怕什么了。”
霍尧迈着长腿一溜烟儿跑出房去,嘴瓢,“谁说我害怕虫,不过小小一只虫子能杀了我不成。”
苏苏提起裙,抱着篮筐去追他,“那你来自己做虫汁。”
“姜苏苏,你放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