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中,姜苏苏摘了一朵海棠在手中。
她面色沉重像是正值酷夏的沙漠见不到一片可以落脚的绿洲。
婆母看着温柔却背地杀人,公爹看着大公无私背地也是偏心无度,霍尧有傻里傻气的做派夸张惹了杀身之祸。
她自从那日和霍尧从林府暗查回来,时常在想霍尧究竟和林卫有什么过节,林卫动了杀他的心,林卫即是石宇程,这是她毋庸置疑的事。
这些年她不知道程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摇身一变成了宫中的尚书郎林卫。
不过林卫要杀霍尧,她究竟要不要管?
如此想着,苏苏越发的发愁,她要帮的话,怎么帮?去警告林卫不准杀她的夫君?还是让霍尧远离林卫,不要再去招惹林卫?
这两个选择就好像是她今日猜到是婆母动了除掉白小娘的手,她因为婆母对她好选择当做不知情一样,现在她又多了内疚的心。
转动着手中海棠花,她黛眉微蹙,一瞬间突然嘟囔起来,“可是我为什么要为霍尧这么惆怅啊,他自己都不担心,我在这里如此操心做甚?”
文妈妈跟在身旁没有听清她在说些什么,只看到她嘴巴一开一合的,还歪着个头,像是在说服谁,尤为的奇怪。
“小姐,您在和谁说话?”
苏苏太过转心,她边走边沉浸在思考中,“可是……霍尧好像对我也挺不错的,他虽然有时候太倔,经常和我顶嘴,但他也没伤害我,虽然是要和离了,但现在名义上也算是我的夫君啊,难道我真的要看着他被人杀了么?”
文妈妈越看越觉得打寒战,这大白天的给总不能被什么给俯身中邪了吧?
“小姐…小……”
“不!我不能。”苏苏突然停住,一跺脚给文妈妈惊得一跳。
她转身对文妈妈说:“妈妈,你快去备马车,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文妈妈看了眼天色,大约已申时末了,不解地道,“小姐现在出去做甚?待会儿天快黑了,若回来晚了,一是不安全,二是现在二房那边出了那样的事,老奴怕有不怀好意的人会牵扯到小姐。虽然小姐与此事无关,事前也不知情,但是咱是属于大房的人,不能不注意言行。”
文妈妈提醒的是,是她考虑的不太周全。
“那行,找机会再去。”
她得找个机会告诉林卫,霍尧傻傻的很单纯,不会威胁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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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上,霍尧听两人给他出的主意,他是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拦腰亲,邪魅一笑挑下巴强势宠,掐着吻,把人逼到墙角说别的女人都是逢场作戏爷只爱你一个女人……
这两人靠不靠谱啊?
“等…等等,你们靠不靠谱啊,我听着怎么越来越像骚扰?”霍尧忍不住打断他俩说的深情并茂的样子。
魏宇桀伸出食指摇了摇,从怀里掏出一本话本子指着上面的打字念,“不不不,阿尧,这你就不懂了,这叫重生之霸道王爷爱上我。”
谢沉赞同地点头,“一看阿尧就没看过地蚕子先生出的话本子。”
霍尧眉心紧皱。
“这…管用吗?什么地蚕子,听都没听说过。”
“老管用了,我家屋里那个每天晚上抱着这本子看,不信你问谢沉是不是这重生之霸道王爷爱上我在女子中特别火,特别受欢迎?”
谢沉:“我房里的丫头也看这个。”
“哎呀,你就放心跟着地蚕子情圣写的学吧。”魏宇桀把话本子塞给他。
霍尧脑袋里一百个疑问地翻着。
从酒楼出来,三人各回各家,霍尧刚把书放进怀里一抬眼,林卫就从马车上下来与他打了个照面。
林卫看见了他,走过他旁时停下,道,“霍公子前一阵夜闯我林府受伤,今日看来能来酒楼厮混了,想必是好了,恢复能力可谓是好啊,不愧是年少体健。”
霍尧漠然,“确实比林大人年轻体健,胳膊腿什么都有的是力气,不过要论心有多黑,那肯定是比不过的。”
林卫侧目怒视霍尧,良久道,“你最好对苏苏好点,少来酒楼花天酒地。”
霍尧听见他提到苏苏,眸光中透着一丝狐疑和火光。
林卫走前道,“在此,我想提醒霍公子一句,绢信牵连甚多,想要霍家安宁就将绢信交于我。”
林卫径直走进了茶馆,霍尧思绪转动。
回了霍府,霍尧在房里没看见苏苏,在院子里转了圈也没瞧见文妈妈和云蝶的影子,应该都跟着姜苏苏了。
这时文妈妈跑着回来,看见他行礼,“少爷。”
瞧她行色匆忙,身后也未见苏苏的身影,霍尧便问,“何时如此急切?少夫人何处去了?”
文妈妈回答:“小姐今日在花园逛玩不知道身上的手帕丢到何处了,小姐还在花园寻,让老奴回来瞧瞧是不是落在屋子里了。”
“手帕?什么样的手帕?”
“小姐说是墨色的云纹手帕,上面绣了字的。”
霍尧回屋同文妈妈一起找,他边找边问,“上面绣有字?”问的越清楚些他也好找些。
文妈妈:“老奴不识字,也没问小姐手帕上是什么字。”
翻找了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墨色云纹手帕。
霍尧准备到花园去和苏苏一起在花园找,她今日去花园逛,说不定是落到去花园的路上或是花园里了,花园又大,她和云蝶两个人得找多久啊。
“文妈妈,你再在屋子找找,我到外面给少夫人找找。”
“是。”
霍尧出门,天色渐暗了下来,落日余晖渐渐藏如山下,只留所剩不多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