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无奈,“那我亲自去问母亲。”
筱芸噗通一声给她跪下,在着点着油灯的长廊里,空荡荡的,扑通一声跪着实给苏苏吓一跳,她赶紧去扶筱芸。
筱芸又哭又赖地往地上缩,嘴里哭哝着,“少夫人,奴婢上头还有个瘸腿的父亲,下还有个赌博成瘾的弟弟,都指望着我赚钱,奴婢求您别让人知道是奴婢帮夫人去做的,若是老爷知道了肯定会报官让人抓奴婢的,夫人一人拦下只是被休不会被官府抓的。您就网开一面饶过奴婢吧。”
“我…哎呀,你快起来。”苏苏把她扶起来。
筱芸哭着抹眼泪,苏苏也没办法了,让她先下去了。
云蝶愁容问,“小姐,那这怎么办啊?”
苏苏摇头,“我就是觉得白小娘若是真喝了毒汤未免好得有点太快了,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喝有毒的汤,不过母亲又真的起了害人的心,确实也没有什么理好说的,但如果能证明白小娘没有喝毒汤的话,还能让父亲知道是白小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原谅母亲一次。”
此时二房。
白海玉戴上霍君鹤刚给她的翡翠玉镯,抬着手腕欣赏。
“这些东西还不是轻而易举就是我的了。”
“娘子,您说大房要给您下药,还真的是如您所说了,您怎么知道的?”丫鬟,素草问。
白海玉笑了声,“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说过有一本叫透支预言的话本子,里面就写有霍家发生的事,原本我也不信的,后来书中写到嫁进霍府的女子会被换成一名叫姜苏苏的女子,我才真的相信里面是预言,想把老娘写死,休想。”
素草瞪大了眼,“当真有这种事?那娘子,里面有没有写奴婢?”
白海玉笑看了素草一眼,轻蔑淡道,“你这个奴婢要跟着我才能活得好。”
素草立马跪下表忠心,“奴婢一定对娘子一心一意,绝不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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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回去时走在石子路上,沉着思考,要是公爹真的要休了婆母,到时候她和霍尧又和离了,霍尧自己在这大宅子里会不会变得孤立无助了。
走着走着,看见霍尧打着灯笼从远处走来。
他来到她面前,细微的红光泛在他高挺的鼻骨上,映着那双略带担忧的黑眸,“怎么去了那么久?”
苏苏眨了眨眼睛,发愣中回神,“霍府太大了像迷宫一样,方才走错路从长廊穿过来的,所以走到天都黑了。”
霍尧叹了声,“天黑了,你也不找个小厮丫鬟拿一盏灯给云蝶和文妈妈打着给你照着点路,霍府里好几个鱼塘,你别一不小心又掉进去。”
“上次那是意外,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掉进去了,从来没那么冒冒失失过,就是遇见你时又是被人推到砸到你,又是崴脚掉鱼塘还把你拖下水,我也觉得无辜死了。”苏苏嘟哝。
“这是无辜么?”霍尧抿唇角。
“是啊,我很无辜啊,像是被鬼俯身了。”
苏苏仰着下巴确定地点头。
“难道你不觉得这事命中注定的事?”霍尧一脸骄傲。
“不觉得。”苏苏笑了下撇开他,“谁要和你命中注定,我和你就是冤家。”
霍尧抬脚跟着上去,“冤家不也是命中注定?”
“才不是。”
云蝶看两人恩爱斗嘴的样子,然后对文妈妈道,“妈妈,这下你相信姑爷不是你说的喜欢俏哥儿的了吧。”
文妈妈:“是是,信啦。”
一回屋,点着油灯把硕大的屋子照的透亮,苏苏一转头看见霍尧的左眼把她都下一跳。
“啊—这,这,这怎么变得这么黑啊。”苏苏下巴都颤抖了。
霍尧到镜子前看了眼,出乎苏苏意料地释怀,“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没你在我脸上给画押时丑。”
“可是你不是最在意你的脸了吗?这真的没关系吗?”苏苏内疚得不得了,伸手去碰了下,霍尧一下抓住她的手腕,眉心皱了皱,“疼。”
苏苏一脸抱歉。
霍尧坐到凳上,侧目释怀地拿起一个苹果在手中掂着,“那我还能怎样?把你吃了?”
“我是人,你怎么能吃我?犯法的。”苏苏从他手里拿过苹果,“给我吧,我给你削苹果。”
霍尧趴在桌上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苏苏边削边惆着,这淤青这么黑,不会到参加宫宴时还消不了吧。
她叹气,霍尧问,“你干嘛叹气?因为我爹娘的事?”他坐直又说:“其实不用太担心,之前外祖母来,我爹娘也会因为白小娘大吵大闹一段时间,等外祖母走了他们又和好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