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晏道:“郡主,今日您算计我,想设计我同谢勖同处一室损我声誉,此事你可认?”
宁瑞公主听了随即望向吴华芳,那吴华芳见满室之人皆望向她,诡辩道:“县主张口闭口就是阴谋算计,谁人不知你同谢勖曾经议过亲,你们二人之间的污糟事还需要旁人设计?”
“郡主,我从未与谢家议过亲,我与谢老太太也不过就是在永安寺中的一面之缘罢了。若说是见上一面,便是议亲,那郡主殿下怕是日日都在同百家儿郎议亲了。”
刘馨听了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后便抬了手掩嘴以作掩饰。
吴华芳被噎了回去。这沈清晏与谢勖一事确实两家都没明说,只是相互自己各怀了心思罢了,此等事说破了天去也无人会认的。
无论这事是否是吴华芳做的,宁瑞公主都不可能让她认了去,她见自己女儿败下阵来,便又上前挡着。“殿下,你看,就她这满口污秽之语,你若是还要再纵容她,我定是要去陛下面前讨个说法的。”
“姑姑大可将今日之事捅到父皇面前,到时候公主府满门罹难,便莫要说我这个做侄子的不顾念血缘亲情。”
萧恕倒是不介意将这事捅出去,反正这婚也是景帝的赐的,这吴家跟刘家就算是结了亲,也还是一样吵嚷不断,也合该让自家阿爹去公断了。
宁瑞公主也被噎出了个好歹,此等事若真是要闹到御前,那景帝自然也是要先顾及自己儿子的脸面。
“公主殿下,贵府满门难道从来都没有发现,你们一早就已经被旁人算计了去?”沈清晏实在是受不了这拖拖拉拉的对话,直接略过这些无畏的争吵。
“我听闻小郡主是在某次宴饮当中见了刘大人一面,故而生了情意,此事可真?”
吴华芳没好气道:“与你何干!”
“刘家书香门第,刘大人素来也是十分重礼之人,哪怕是参加宴饮他都绝不会随意走动,以免失了礼数。说句不好听的,小郡主怕是不会偶然见得到刘大人。”
沈清晏此言非虚,刘颂素来不爱这些交际之事,即便是非要去参加的宴饮他都鲜少随意走动,免得让人觉得刘家不重礼数。
吴驸马听了沈清晏一语,想着近一年来发生的事。他们家同这沈清晏斗得可谓如火如荼,凭白生出了许多无妄之灾来,若当真是有人算计,那他们吴家可是被人拿去当枪使了。
“你还不赶紧说!”吴驸马此时急于知晓内情,语气上自然便差了许多。
吴华芳被她阿爹给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就是去年去肃国公府一次诗会上,遇上了的。”
刘颂仔细回想着,道:“我去年只去过肃国公府一次,可我那次也是同一干公子相互作诗,并未外出。”
吴华芳道:“我同杨家二姑娘一道去楼阁之上看景,便看到了。”
听吴华芳提及杨家二姑娘,这堂中诸人便都猜了个大概出来。
通个元京城里头,谁人不知晓这杨家二姑娘一心想要嫁给朔阳王为妻,可偏生萧恕对她连句话都不曾有。
再之后,平远侯府的寿宴之上,杨二姑娘去寻沈清晏的晦气,闹了个没脸不说,还让人在背后嘀咕她一个官宦姑娘行事作派跟个商贾之女一般,凭白同人争抢首饰。
而在宁瑞公主府同沈清晏闹得不可开交之时,这杨家二姑娘可是一路畅行,都到了最后一关,就等着萧恕点个头,她就是正儿八经的朔阳王妃了。
若是没有先帝那道赐婚圣旨,此时的朔阳王妃定然是杨家二姑娘的。
宁瑞公主此时方回过神来,想她一个堂堂皇族公主,却被一个国公府的庶女算计到此等地步,当真算是脸面尽失。
“郡主今日让人通禀,说是谢勖与我起了争端。那你可曾知晓,今日在书房中的人,并不是谢勖,而是你的夫君——刘颂。”
吴小郡主抬头,那双明眸睁得老大,显然不知为何会有此等差错。
“公主殿下与郡主系出皇族,自是有天家威严不容侵犯。可你们先前所行之事过于像个市井之徒,那时我便在想,是何人帮你们出的主意。”
沈清晏此语一出,公主府那头便都各自看了几眼。
“郡主,今日我若没有发现个中端倪,只怕此时刘府的名声也毁了。即便今日如你所算,是我同谢勖同处一室,你可有想过,你坏了馨妹妹的婚事,那刘谢两家当如何自处?”
“你如今已是刘家媳妇,那刘家便与你是一家子人,你即便不替夫家人着想,也不该行此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