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生就是鲁国公府,宁泰侯府都请了,就是没喊上秦国公府。
席间的一众夫人姑娘们也都是心里略有几分成算之人,这等事情饶是再好奇,也不会当众摆出来问。
承宣王府今日的这花会依旧如故,并无什么特别的新意。不过就是几家姑娘们围在一处饮茶,赏赏水榭外头的满池荷花,相□□论一二。
吴小郡主与萧如月本就皆为宗室,两府自小也是互有往来的,今日这花会,她自然便与萧如月坐在一处。
今日的宗室女只来了吴小郡主一人,自然,她的座次便高于一众姑娘们。她扫了扫席下诸多在室女,侧身同萧如月道:“今日舅母不曾给秦国公府下帖么?”
吴小郡主自是看沈清晏不顺眼,但历经诸般,再是不顺眼,也懂得了压制一二。而日后这沈清晏成了太子妃,她少不得还得依制行礼。
如今,看着承宣王妃宴请都城名门,偏偏就是漏了这沈氏,心中自是窃喜。
“给她做甚?”萧如月在那日及笄结束之后方知晓沈清晏的话,立时就发了好一通火。“让她过来给我添堵不成?”
她沈氏要当太子妃了又如何?反正萧如月姓萧,正经皇族血脉,她沈氏一个外姓之人,还指望皇室会替她撑腰弹压自己不成?
再者,自己的阿爹是今上最为信任的一个兄弟,多年都不曾让他出都城置藩。她沈清晏不就是秦汐的外孙女么?秦汐能跟明德皇后沾上关系,自己的阿娘还是明德皇后的胞妹呢。
有如此家族血脉,萧如月自是不必仰人鼻息,曲意奉承沈氏。
而对比起萧如月,同为宗室女的吴小郡主这出身自然就差出一头,毕竟她的阿爹并未出仕,阿娘又不个得先帝喜爱的公主。
她听得萧如月这般说,心中暗暗窃喜:“话也不是这么说,她到底是今后的太子妃,日后咱们还得朝拜她呢。”
好不容易有个敢说敢做的主,吴小郡主少不得要多浇几次油,好让萧如月这怒火烧得更旺些。
听得吴小郡主这话,萧如月当即翻了个白眼:“太子妃又如何?日后表兄身边难不成还只有她一个了?届时一帮子良娣、承徽抬进东宫,她也就只剩下个身份了。”
古往今来,有多少个皇帝是不宠妾室的?帝后相和是有有,却是很少,即便相和,还能没有妃妾?
拉拢势力,以纳娶一道最为便利。
萧如月出身皇族,这等事她自然清楚。
吴小郡主面上一派平衡,心里头却着实痛快。是了,太子妃又如何,难不成还真能让一国之君一生就要一个女人了不成?
不像她们,日后的郡马敢纳个妾试试,看她们怎么收拾人。
萧如月拉了拉她的手,道:“你也记得好生管管你的男人,我听人底下人讲,那个松鹤书院,他是时常过去的。虽说这是他国子监的差事,要去同那位薛先生商议讲学时辰,但那松鹤书院到底是沈氏的产业。”
“她是外头说得好听,要募捐善款,让寒门学子也可入学识文断字,指不定背地里又在做些什么阴损打算。”
提起这事,吴小郡主也是一肚子委屈。
在刘家,刘颂已是为了此事鲜少回府了,家中刘老太爷还着人支了两千两银子捐出去。这刘家可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两千两银子对刘家这等清流读书人家,已是很大一笔支出了。
可偏生吴小郡主还不能说些什么,毕竟这书院之事刘颂多少也有牵涉其中,哪怕再是不情愿,她也不能在这等事上让刘颂失了脸面。
为此,她自己还从嫁妆里头支了五千两银子出来,以刘颂之名给添了进去,就为了让刘家那头更为体面些。
只不过,这事却没能让刘家人开心。
毕竟,刘家就是个清流读书人家,原本拿出来个两千两银子已很是体面了。放眼朝中官员,大抵都没有特别大手笔的,连卫国公府与秦国公府都是各自捐了五千两罢了。
士大夫之流,大多都是聘官宦之女为妻,没几个会去迎娶商女为正妻。自然,在这等财力之上,只要非是敛财之辈,私产羞涩,自也不会捐得太多。
即便是敛财之辈,也会看着风向,捐个差不多的数目出去,以免引火烧身。
这便也是为何沈清晏要以她临川县主之名去捐这一万两的原因之一了。
然而吴小郡主却不解其中章法,只觉得自己一心要给刘家撑脸面,末了还没讨到好,心里自然委屈烦闷。
吴小郡主不想刘颂再沾手这等事,亦知晓刘老太爷有意走动走动,趁着东宫属官调任之机,有意想让刘颂去詹事府处。